那本“工作日誌”,盛揚已經把它燃為灰燼。
蘇以晴錄音筆裡的那段錄音,也已經被他刪除。
隻是她那句——“不過是為了達成目的,演戲罷了。”
依舊時不時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揮之不散。
事實最為傷人。
隻要他想,
他可以讓這些知情人都消失在世界上。
所有人,
包括他自己。
正所謂,外邪易除,心魔難驅。
從高阿姨手中接過兒子。
盛揚踱著步子,把小家夥抱到花園。
小家夥衝著他,甜甜一笑,嘴裡吐出了一個奶泡泡。
冰箱裡的母乳早就吃空了,現在全是吃的奶粉。
倒也真不耽誤他長個子。
比月子裡大了不少。
盛揚看著懷中的孩子,心都化了。
這麼可愛的孩子,她都不要了。
憑什麼她這麼篤定,這麼放心他會好好管孩子?
難道一個人看起來靠譜,就要被算計嗎?
或許沒錯。
一個人隻要被貼上可靠的標簽,就會有吃不完的苦,儘不完的責任。
譬如像他在盛家,他們都覺得他比盛冕要靠譜,所以從小待他嚴苛,期望更高。
他一直小心翼翼,從來不敢、也不能犯錯。
如今翼行上下,他們也覺得他是個靠譜的董事長。
所以他隻能力求每個決定都正確,來滿足所有人的期望。
除了睡覺時間,他都把心思花在了集團事務中。
但是前提是因為他明白他吃的這些苦都有收益,都有回報啊!
他才會心甘情願地去吃苦。
而他和她之間呢?
她一走了之。
憑什麼覺得他可以解決所有的事?!
她太自信了。
太可笑了。
竟然還逼他發誓?
發那麼惡毒的誓?
不過這樣看起來,她還是在意盛鬆暄的嘛。
既然這麼在意,她就應該回來看看孩子,
而不是一走了之,不是嗎?
盛揚把孩子抱回屋內,交給高阿姨。
他問“你有護照嗎?”
高阿姨點頭“剛出來做阿姨的時候,有個雇主催我辦過一本,應該還沒過期。”
“沒有也不要緊,你把孩子的東西歸整一下,明天中午你抱著鬆暄跟著盛冕去趟機場。”
高阿姨吃驚地問“去機場?是跟著盛冕少爺嗎?”
“是的,你到時候照我說的做就行。”盛揚平靜地說。
晚上盛冕直接去了翼行集團大樓找盛揚。
他穿了一件軍綠色的飛行員夾克,頭上抹了一層發膠,大搖大擺地被秘書接到了二十二樓。
辦公室門推開。
就看到他的堂弟坐在電腦前,旁邊站著三個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