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即將死去的人曾對她們有多好,而是痛苦的記憶,與一顆迷茫的心,當她們終於適應了痛苦,在無奈中接受命運,命運卻又給了她們一次機會。
這次該怎麼選?怎麼選是對的?
她們的命運像是一個被踢來踢去的皮球,被迫與知青群體割裂,現在又被村民們排斥。
沒有人知道她們會怎樣選擇?她們自己也不知道!
是留在如今的家庭,忍受著惡婆婆,忍受著一幫曾如禽獸一般對待她們的親戚,艱難度日,忍受各種非議隻為了把孩子養大?
還是像最初那樣反抗,鬥爭,重新鼓起勇氣,奮力一搏,試圖脫離如今的環境,擺脫“婆家”的自己控製,重新將自己得人生拉回正軌?
無論怎樣做,都不是一件容易的選擇。
繼續現在的生活,就意味著繼續在地獄裡掙紮。
脫離現在的生活,就意味著要拋棄自己的親生骨肉。
這對這群剛剛二十出頭,甚至十七八歲的女孩子來說,太過艱難了!
此外,她們還將麵臨一個問題,那就是不論怎麼選,都不可能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知青們會怎麼看她們,村民們會怎麼看她們,還有,她們該如何和遠在千裡之外的家人說起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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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讓她們如何接受自己和自己的孩子。
或者說,她們還能回去嗎?
就算是以後可以返鄉了,她們還能回去嗎?家裡的父母兄弟姐妹還會要她嗎?還有她們的容身之地嗎?
誠然,比起某些已經死去的人,以及那幾個不願屈服,被發現時已經在豬圈裡發臭,瘋了的人,她們是幸運的,但同時,她們也是迷茫的,意識清醒地迷茫著。
“砰!”
“砰!砰!砰!砰!”
連續地槍聲,將眾人驚醒!
短暫地安靜!
之後,回過神地人群,出現議論,歡呼,喧鬨!
現場地秩序再一次陷入混亂!
就在不同人懷著不同地心情,就在群眾們人聲鼎沸議論地時候。
看台上地另一批人卻是集體沉默。
一批現任地林場乾部,看著一個個倒地的熟悉身影,不禁回憶起其生前與自己接觸時的點點滴滴,一張張臉與表情像過場電影一樣浮過,再看看倒在地上的身影,紅白黃綠之物混合。
不體麵,十分不體麵!
甚至可以說是醜陋到不堪,往日的威嚴蠻橫印象蕩然無存。
沉默!
相比整片場地的喧鬨,唯有這一處,沉默到極致,如針墜地,充耳可聞。
沉默中,漸漸有人將目光看向看台前方的沙其鳴!
看著那個麵色沉穩,看似人畜無害,和藹可親的男人,不少人眼裡都流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厭惡、畏懼、敬畏!
再次看向沙其鳴的眼神,不再是輕視,紛紛多了一絲敬畏。
殺雞儆猴!
在軍中,殺人是立威的最好方式。
在另一個領域,同樣也好用,不過考慮到整體環境,和自身問題,有些人不敢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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