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寧沉默了一會。
“是,我希望您能夠平安無事,希望您能夠開心。”
希望他強大到能夠保護自己,希望他隨時可以回到自己家鄉,希望他開開心心的活著。
“是嗎?”赫嘉輕笑一聲,斷開了鏈接。
可他最想要的東西始終沒有得到。
赫嘉走出控製室,在軍艦的走廊處靜靜等待赫爾南多。
他摸著鉑魯克之淚,它有著玉石獨有的溫潤。
他用不著在控製室裡麵對赫爾南多進行炮火壓製,這對一個s級雌蟲沒什麼傷害,最多隻是拖延一下。
但他的目的是殺掉赫爾南多。
赫嘉的精神力延伸出去,時刻監控著整個軍艦。
沒讓他等多久,完好的艙門被暴力扯開,宇宙中的風暴卷了進來,隨之而來一個輕巧的落地,赫爾南多出現在他的精神力視線範圍。
他的表情有些驚奇和意外,但並沒有什麼慌張。
雌蟲身體如同鋼鐵,他走在宇宙中如履平地,巍然不動。
他走向控製室,將迷你裝置插入控製麵板,重新拿回控製權限。
他從控製室繞出來,準確捕捉到倚靠在走廊上的赫嘉。
赫嘉仍然穿著第一次碰到時候的披風,他側著身,銀白的披風將他渾身包裹,隻露出分明的下顎,蒼白的皮膚,淡色的唇,他的氣質和之前截然不同,變得冷冽了許多。
那種小心翼翼帶著戒備的眼神,像不諳世事的小鹿一樣的感覺消失殆儘。
之前是偽裝嗎?
赫爾南多挑眉,他半咬著頭繩騰出手來將略長的頭發紮了起來,淡紫色的眼眸像煙霧一樣迷蒙,那張偏旖麗的臉顯露出了危險性,他看著赫嘉,像在看獵物一樣的眼神。
他一步步靠近赫嘉,作戰靴和地麵的每一次摩擦都像號角吹響一般。
赫嘉將兜帽拉下,露出蒼白俊美的臉,他偏頭看過來,那雙完好的手抬起瞬間,射線槍的子彈精確打向他的心臟。
赫爾南多露出一個輕笑“小家夥。”
不會以為這樣就可以對付他吧,既然留下來了,那麼以後也該留下來。
下一秒他的身影微微滯留,在子彈即將命中的時候以一個極限的姿勢避開。
“如此強大的精神力啊。”赫爾南多避開的位置他的心臟迎來了第二顆子彈。
精確預測他的行動,並且提前鎖定他的心臟位置打出子彈。
他的動作在赫嘉眼中一覽無餘,他的身體每一次落點都在赫嘉的預測中。
子彈嵌入赫爾南多的身體,哪怕避開了致命處,也很難避開其他地方。
他望著赫嘉的臉“原來是這樣。”
是s級雄蟲啊。
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還是a級雄蟲,是那個夜晚,在軍艦走廊上,他忽然感受到的不對勁。
怪不得有如此強烈的吸引力,光是看著他,就忍不住卑微跪在他腳下乞求施舍些信息素,從身體到精神都升不起反抗的想法,想挖出自己的心對他表示臣服和順從,想為他衝鋒陷陣哪怕流儘最後一滴血。
帝國多久沒有出現過s級雄蟲了?
可惜,哪怕精神力再強大,身體也是脆弱的。
現在這隻雄蟲是他的了。
赫爾南多露出一個愉悅的表情,他放出翅翼,無視那一發發鎖定他心臟和大腦的子彈,硬扛精神力威壓,快速靠近赫嘉。
赫嘉看著他,對他的想法了如指掌,隻要他想,他可以弄懂每一隻等級低於他的雌蟲,像切開黃油一樣輕鬆剖開他們的大腦,攪碎他們的精神世界,控製他們的行為。
平衡之道。
雄蟲身體脆弱,但卻擁有強大的精神力。
雌蟲身體強大,但精神世界卻如此荒蕪。
他可以拆解赫爾南多的每一個動作和想法,赫爾南多也隻需要一個瞬間就可以控製住他。
順利的話他可以殺掉赫爾南多,不順利的話赫爾南多也可以捉住他。
赫爾南多的動作在赫嘉的精神世界變得緩慢,他有無數個辦法可以避開,隻是他移動的速度更加緩慢。
局限於這具身體,他隻能站在原地,看著他的靠近。
他的精神力鎖定赫爾南多,嘗試入侵他的精神世界。
麵對近在咫尺的赫爾南多,赫嘉的眼眸變得有些深沉,原本清澈的湖水變得渾濁,像幽深的寒潭。
看他的精神力更快,還是赫爾南多的動作更快。
赫爾南多勾了勾嘴角,s級雄蟲的精神力確實強大,可惜在這樣短暫的時間又能做些什麼呢?
他的手即將搭上赫嘉的脖頸。
就在這時,軍艦的上方傳來巨響,赫嘉微微抬頭,看見了一覽無餘的宇宙。
強烈的窒息感襲來,雄蟲脆弱的身體無法對抗真空宇宙。
很快難受的感覺消失不見。
他被摟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聞到了屬於阿塔寧冰雪般的氣息。
阿塔寧用暴力的手法直接從軍艦上方撕開了一個口子。
赫嘉半合上眼眸,專心突破赫爾南多的精神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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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南多被迫收回手,快速避開了即將劃過他喉嚨的翅翼。
他麵色有些不好,抵抗赫嘉的精神力已經耗費了他不少精力,再拖延下去赫嘉必然可以突破他的精神世界,像攪碎一塊豆腐一樣輕而易舉的摧毀他的腦域。
阿塔寧低頭看了看赫嘉,隻是臉色蒼白了些,看上去沒什麼大事。
他同樣感受到了赫嘉的區彆,明明還是同一張臉,但是卻變得極具吸引力。
他的精神力變得更加強大,像絲線一樣密密麻麻的纏繞在阿塔寧身上。
對比起針對赫爾南多的凶狠精神力,纏繞在他身上的顯得溫柔又黏糊。
他變得足夠強大,已經不再需要保護,再沒有誰可以傷害他,這個世界對他而言已經沒有威脅。
阿塔寧將視線轉向赫爾南多,他鬆開赫嘉,軍靴踏在地麵上的聲音有些沉悶。
赫爾南多微眯著眼,感受到了威脅,同為s級雌蟲,他不一定會輸,但是赫嘉還在旁邊。
可是這麼多年才碰到一個這樣滿意的雄蟲,一旦失去了這次機會,他就再也碰不到了。
赫爾南多露出了一個笑容,很快做出決定,他展開翅翼快速遠離。
隨著他的動作,軍艦開始自燃,預警的刺耳聲不斷響起,昭示著這艘軍艦到達了極限。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們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