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半夢半醒間就隻聽到“鳳鳴劍”三個字。
“梅花上仙?”那報信的門將驚魂未定地看著梅花,眼中的恐懼並沒有絲毫的減退。
他麵色灰白,哆嗦著雙唇,一開口就是勸她逃命。
“梅花上仙快逃!薛輒止造反了!他提著鳳鳴劍殺過來了!”
梅花全身的毛孔在一瞬間唰地炸開,她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猛地拉住了門將,雙目圓睜。
“你說什麼?薛輒止他造反了?”
“不對!”越急越不能亂。梅花迅速地收斂住心神,質問對方。
“不會的。有石妙在,薛輒止怎麼可能會反?”
誰知門將一聽這話,嘴一撇,眼淚跟著湧了出來。
“淨魔大仙她……她被騙了。”
“原來薛輒止娶她竟是覬覦那鳳鳴劍。為了得到它,那個畜生竟趁著淨魔大仙即將臨盆,力量薄弱之際,將她給殺害了!”
“可憐淨魔大仙最終落得個元神不懼,魂飛魄散的下場呐!”
看著眼前這張被悲慟和驚恐占據的臉,梅花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一股寒意從心底湧起。
對方口中的每個字她都清楚地聽見了,但她怎麼就完全聽不懂呢?
“你說什麼?誰死了?”
“石妙死了?”
那個生命力頑強到讓人咂舌,戰力拉滿到變態的石妙?
那個令妖界聞風喪膽,能夠以一當千的淨魔大仙?
“假的吧。”
“不可能!”
門將看梅花神情呆滯,以為又嚇傻了一位。他還想提醒她逃命,可這次話說到一半卻戛然而止。
“梅花上……”
剛剛還在說話的人陡然間失了聲音,嗚咽著,整個身體抽搐了一下。
他的雙目直直地瞪著,五官扭曲成一團,一大灘汙血從嘴角溢出。
梅花怔楞的將視線下移,盯著對方的胸腔前,赫然冒出的一截劍刃。
閃著冷光的利劍在下一瞬間,又急速地抽離了他的身體。
伴隨著金屬破開血肉的聲音,一道溫熱的液體噴濺到她木然的臉上。
梅花的睫毛被燙得抖動了一下,透過身前緩緩倒下的身體,看見了從遠處悠閒走來的男人。
小仙君的父親。
她最好的朋友的丈夫。
薛輒止。
方才那把從胸腔拔出的利劍又重新回到了男人的手中。
沿著鋒刃流淌的血珠被他隨手一甩,像是作畫一般拋撒在地麵。
“九重天上的廢物是不是太多了,怎麼像臭蟲一樣多怎麼砍都砍不完。”
薛輒止嘟囔著抱怨,說完譏笑著與梅花四目相對。
他的眼神宛如疾風利刃,在梅花的身上迅速地巡了一遭,剮蹭著她的皮肉。
“哦?怎麼還有一個?”薛輒止自言自語,冰冷的眼睛宛如寒潭般深不見底,語氣充斥著不耐煩。
而此刻的梅花似是感知不到危險,眼中就隻能看見那把漂亮得無與倫比的長劍。
那是上古第一神器,是石妙的鳳鳴劍。
也是在這一刻,梅花不得不相信石妙真的死了。
上古神器至尊——鳳鳴劍。千萬年來誰人不想染指?
然而與鳳鳴劍的恐怖力量相匹配的,就是它的絕對契約。
除了其主人之外,彆人若是碰它,輕則被灼傷,重則當場自燃,化作灰燼。
解除契約隻有一個方法,舊主斃命。
而如今鳳鳴劍已然易主。
原來,所謂鳳鳴劍的忠誠,是一次僅對一位主人保持忠誠。
到底是嗜血的殺器,沒有絲毫情感可言。它與石妙出生入死相伴數萬年,今日石妙被薛輒止所殺,它卻轉身向劊子手認了主。
“薛輒止。”梅花唇上的血色儘褪,神色蒼白的臉龐,幾乎要與身後廣闊無垠的雲煙融為一體。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似是正在極力隱忍些什麼。
許是她的表情太過複雜,不禁讓薛輒止多看了她兩眼。
他把門將掉落在地上的長刀踢到她的腳邊,問她“要打嗎?”
梅花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那把長刀之上,久久未曾移開,仿佛要把它盯出個窟窿。
許久之後,她的喉嚨隻是翻滾了一下,最終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要打嗎?”薛輒止又問了一遍,用長劍挑著刀柄再度往前遞了遞。
“不打。”梅花抬頭與他對視,甚至故作輕鬆的扯了扯嘴角。
“怎麼打啊?打不過。”
確實打不過。
她打過最狠的架就是給當石妙陪練的時候。
小孩過家家一般隻知道躲,連鳳鳴劍的劍穗都沒摸到過。
而薛輒止作為妖界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妖王,本就天資超凡。如今鳳鳴劍在手,恐怕天上地下都難尋對手。
“哈哈哈哈。”
薛輒止忽然笑了,肉眼可見的真的開心。
其實梅花有一張讓人過目不忘的臉,所以當他走近的時候,就已經想起了她是誰。
她是石妙最好的朋友。
他們一共見過十幾次,可惜那都絕不是什麼愉快的記憶。
他曾親耳聽到這個女人和石妙說,他配不上石妙。
就連他和石妙的洞房花燭夜,這個女人也跋山涉水的找來,想著把新娘子拐跑。
想到這裡薛輒止咧著嘴笑了,眼中亮著奇異的光。
“你不想打,我卻想打了。”
“我現在要殺你。”
“如果你跪下求我,說不定我能看在石妙的麵子上饒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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