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原先並不打算把呂冰兒的事情說出來,但梅花想要找回熒惑的態度堅決,元思又向來慣著她。若他今日不把實話說出來,肯定是留不住梅花的。
“向我告發之人,說她是親眼看見的。”
聽聞此言,梅花第一個聯想到的隻能是百裡言卿。
畢竟,她曾在他的麵前兩次祭出過劍身。
可是以百裡言卿的閱曆,不太可能會認出鳳鳴劍。
就算退一萬步講,即便他真的認出了鳳鳴劍,可他現在還躺在自己府上呢,又怎麼會跑到白澤那兒去告發她呢?
梅花在心中將事情快速複盤了一下,隨即想到了一個人。
“是呂冰兒?”
元思皺眉,“呂冰兒是誰?”
梅花出言提醒他“就是我們在禁地的時候,遇見的那個星官。”
一旁的白澤見梅花很快就猜到了呂冰兒,心中已然明了,呂冰兒先前所說的事是真的。
方才得知這個消息時,他怒火中燒,恨不得即刻把梅花也抓起來關著。
誰曾想,不過半個時辰,他已然不剩半點怒氣。
如果說梅花有錯,那他自己更是錯得荒唐。
白澤低歎一聲,“是她沒錯。”
“所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說看見了你拿著鳳鳴劍。可鳳鳴劍不是已經被封印在你的體內了嗎?”
當時親眼目睹全程的元思雖沒說話,但也靜靜地注視著她。
此時梅花同時承受著兩人極具壓迫感的視線,無奈之下,隻得將自己欺騙鳳鳴劍、汲取其靈力自用的事情和盤托出。
“我明白這麼做很危險,可當時的情形真的有點危急。我想,要是我死了,鳳鳴劍不還是會逃脫嗎?所以我才動用了它的靈力。”
聽到後半段,元思和白澤的臉色皆是一冷。
梅花見勢不妙,趕忙解釋“呂冰兒看見的隻是靈力的具化象,不是本體。鳳鳴劍並未見血,封印也沒有破除,力量依舊受到限製。”
“你……”白澤一時啞口無言。
他沒想到梅花居然連鳳鳴劍都敢耍,有些驚愕的同時,又覺得有幾分好笑。
最終,白澤決定還是回到最初的話題,堅持自己之前的決定。
“不管怎樣,你最近都不能離開九重天。”
“要是鳳鳴劍在你體內的消息泄露,必然會不斷引發爭端,讓妖神兩界蠢蠢欲動。到時候你就會成為眾人覬覦和爭搶的對象,下場可想而知。”
麵對這個正當無比的理由,梅花唇色發白,無話可說。
而從剛才起,就略顯沉默的元思卻忽然開口“呂冰兒現在在哪裡?”
話還沒說完,他已經轉身徑直往外走去。
梅花眼皮一跳,警覺地拉住他。
“你要去哪兒?”
“我去殺了她,順便問問她還有誰知道此事,一並解決了。”元思語氣輕鬆,仿佛隻是在談論天氣狀況一般。
“不可以。”白澤製止他。“她是熒惑星君最看中的星官,也是她的心腹,你彆動她。”
“那又如何?”元思無所謂道。
知道元思根本不會聽他的話,白澤無奈道“我已經暫時將她囚禁在星殿了,一定會讓她守口如瓶的。等到北帝出關後再請示該如何處置。”
元思冷笑一聲聳聳肩,語氣平淡。“我隻相信死人會保守秘密。”
白澤明白他不是在開玩笑。
他橫眉冷對,死死地盯著元思。
這就是他厭惡這個男人的原因,他實在是太過狠辣決絕,就像一件隻知殺戮的兵器,毫無情感可言。
“梅花是因為遇見危險才動用了鳳鳴劍,此事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怎麼?你要彆人用性命為你的失職買單?”
“反正我不相信她。”元思直截了當,臉上無半分羞愧。“免除後患也是我的職責。”
“你彆動她。”白澤眉頭緊蹙,緩緩地、沉沉地吐出一口氣。
在無計可施之下,他竟當麵道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