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時鳶有些出神,溫清越輕喚道“阿鳶?”
沈時鳶眼睫輕顫,
“多年未見表哥了,表哥一切安好?”
溫清越溫柔的看著她,眼眸裡有著細碎的光,一顆心怦怦起來,
若是沒有那場大戰,若是一年後他按時歸來,此時的沈時鳶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阿鳶,我一切都好。”
“你呢?”
沈時鳶點點頭,輕聲道“表哥安好便好。”
溫清越皺起眉,敏銳的在她的話裡捕捉到一絲淒涼。
他嘗試著說道“阿鳶,三年前我沒有回來履行婚約,是因為……”
“表哥,時過境遷,你我如今身份有彆,過去的事就不要再說了。”沈時鳶打斷他。
溫清越真心實意道“阿鳶,我隻是想同你解釋清楚。”
沈時鳶淒然道“解釋清楚又有何用呢,終究是回不去了。”
溫清越向前走了一步,“阿鳶,我知道現在皇位上坐的那個人是誰,他是不是不願意放你出宮?”
沈時鳶抬眸看著他,四年未見,溫清越越發的氣質清貴,骨相周正,眉眼精致,
沈時鳶是喜歡過他的,
若對蕭時冕是心疼可憐之情,那麼對沈清越就是懵懂的懷春之意。
她與他同年而生,母親與舅母曾口頭上為二人定過婚約。
隻不過,歲月弄人,一場戰爭讓兩人就此錯過,終究是沒緣分吧。
沈時鳶搖搖頭,揚起一抹笑容,換了話題問道“表哥何時回東南?”
溫清越乾澀的回答道“下月便回了。”
禁軍還在外邊等著,
沈時鳶意識到已經耽擱了許久,
便微微福身,向溫清越行了禮,
柔聲說道“想來阿鳶是不能送表哥了,還願表哥一路順風。”
還未等溫清越說話,沈時鳶便起身從他身邊走過。
一刹那,
溫清越抓住她纖細的手臂,將她拽在原地,手指根根用力,
沈時鳶錯愕不已,
抬眸看向他時,隻覺得他的眼底似乎有些執拗。
“表哥,你這是?”
“阿鳶,我至今還未娶妻,若是有可能……你是否還願意嫁給我?”
沈時鳶杏眸越睜越大,仿佛聽到了最大的笑話。
溫清越又道“三年前錯過你,鑄就了今生大錯,若你能出宮,可否,還願意與我在一起?”
沈時鳶心中泛酸,她連宮都不出了,談什麼重續舊緣。
想起蕭時冕陰鷙的神情,
她輕嗤一聲,她連宮都出不了,又何苦連累彆人呢。
溫清越仿佛明白她心中所想一般,
安撫道“阿鳶,我知道你的顧慮,可我除了是你從前的未婚夫,還是你的家人,家人怎會怕連累?”
“我不知道你心裡是如何想的,可再次見到你,我並不覺得你過的有多快活。”
“我雖不知三年前,你為何突然嫁入皇宮,可……我隻是……有些心疼你”
沈時鳶眼眶有些發燙,
腦子裡的理智還在拍打她,
她伸手將抓著小臂的手撥下去,
抬頭看向他的眼眸,
燦然一笑,“表哥,你想多了,我隻是許久未見父親了,有些傷懷。”
“今日見到表哥,阿鳶很是高興,希望日後表哥能遇上心愛的女子廝守一生。”
說罷轉身疾步離開了此處。
隻剩下溫清越站在原地,癡癡的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不遠處,將這一切映入眼簾的沈德林冷哼一聲,轉身回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