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西隔間的早膳熱了又熱,
花怡一直守在飯桌前,眼下還有些烏青。
站在寢殿外的花陰隔一會兒便朝裡頭探一探,紗帳裡卻始終沒有動靜,
早就吃飽喝足的雪色正閒散的在殿裡散步,整個止鳶宮,隻有它最自在。
大約過了一柱香,
沈時鳶拖著疲乏的身子坐起來,赤裸的皮膚上遍布紅痕,
鎖骨上的牙印有些結了痂,有些還在絲絲冒血,那股被禁錮的感覺還依稀存在。
身側早就沒了蕭時冕的身影。
昨夜搓磨完她,蕭時冕丟下一句“這輩子你都彆想出宮”,就憤然出了止鳶宮。
陽光透過紙窗打進殿中,紗帳透進朦朦朧朧的光暈,打在沈時鳶晦暗不明的臉上,
她朝外頭喚了句“花陰。”
花陰急忙走進來,紗帳掛起,
花陰看見床上的沈時鳶,
目光掃過她的肩膀,驚呼一聲,“娘娘怎麼流血了?”,
再湊過去細看,是一排整齊的牙印,心裡陡然明白過來,麵上有些發紅。
“娘娘,奴婢給你擦些藥吧,不然會留疤的。”
沈時鳶點點頭,“小藥房裡有師父留下的藥膏,你去拿來吧。”
她絕不會讓他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包括心裡。
花陰拿來藥膏,打開白瓷罐,裡頭散發著陣陣清香,不似平常太醫院裡製得那些一樣,總是一股難聞的藥味。
沈時鳶眸子閃了閃,心裡思念起那個白衣身影,不知她何時能帶著自己一起離開這裡。
上了傷藥,沈時鳶才想起來一件緊要的事,低聲同花陰道“那日出宮,我讓你買的藥材都買好了?”
花陰點點頭,“買好了,昨日一回來,我就放在小藥房裡了。”
那日蕭時冕發現她喝避子湯後,就不再讓太醫院送藥過來了,她讓花陰偷著去要幾副,太醫們也都不敢拿給她,她隻能自己配了個方子。
前日出宮後,趁著蕭時冕將她帶出去,沈府看守鬆泛了些後,花陰跑出去,按她給的藥方買了些回來。
花陰有些猶豫,將裝藥膏的瓷瓶封上後,
同沈時鳶說“可要是每日都在殿裡熬藥,氣味飄出,難保陛下不會發現,到時他生起氣來”
沈時鳶看了看鎖骨上的牙印,心裡又有些發愁,可她不想有他的孩子,
如果有一天,他膩煩了她,她還有出宮的可能,可若是有了孩子,那將會是他們之間一生的牽絆。
沈時鳶臉色黯淡起來,雙眸沉了沉,
垂眸間,看見花陰身側的掛著的香囊。
“那是什麼?”
花陰跟著她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腰間,
“哦”了一聲,花陰解釋道“這是皇後娘娘賞下來的,宮女們人手一個,說是帝後大婚,給六宮的贈禮,宦官們是每人一件夏日裡穿的汗衫。”
說著將那枚小巧的香囊取下來,遞給沈時鳶。
沈時鳶沒有接,看著香囊的雙眸閃了閃,
“花陰,扶我起來!”
將就著用了些早膳,雪色一直在腳下圍著沈時鳶,時不時的抬起頭看看她,眼睛忽閃著,似乎在抱怨她的冷漠。
沈時鳶與它對視許久,終於歎了口氣,將它抱在懷裡,拿了帕子將它嘴邊殘留的食物殘渣清理了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