灤州城外,
蔡永趕著小紅馬來了一處人煙稀少的荒野地。
馬車停下後,
蔡永才將那兩口棺材挨個打開,
“出來吧!沒人了。”
沈時鳶從棺材裡坐起來,被臭氣熏久了,眼前都有些發昏。
花陰從棺材裡跳出來,
聞了聞身上的味道,乾嘔了幾口才問蔡永“蔡大哥,到底是何物這麼臭?”
蔡永哈哈一笑,從棺材底下掏出幾個臭雞蛋,
端在花陰麵前“要論什麼臭味和屍臭相似,那隻有臭雞蛋了!”
花陰捏著鼻子後退了幾步,滿眼嫌棄。
沈時鳶緩了一會兒,走到蔡永麵前,麵露歉色道“蔡大哥,多謝你冒險將我二人送出城,隻怕你得躲幾日,才能回灤州了。”
蔡永雖是疑惑,也沒多問,認真思考了後點了點頭,憨厚的麵上露出笑容,
“二位客氣了,我還沒謝過你呢,你做的那個藥泥對我的頑疾十分管用,隻敷了這麼一晚上,今天趕馬車都爽利了許多!”
“隻是你們這一走,這藥泥以後我是用不上了。”,言語頗為遺憾。
沈時鳶笑著道“蔡大哥放心,我把方子都寫在紙上了,你去醫館照著抓就是,蔡大哥冒險送我們出城,我也無以為謝。”
說著自袖中掏出兩份信箋遞給蔡永。
又麵色誠摯的說“我還有一事要求蔡大哥。”
蔡永將信箋接過來,心中十分欣喜,有了藥泥的藥方,他也不必再忍受沉積的折磨了。
“你說,能幫到的我儘量幫你。”
沈時鳶指了指上邊的那封,“日後灤州恢複如常,蔡大哥就替我將這封信送到驛站。寄給京城的沈府。”
蔡永問道“京城那麼多姓沈的,你不怕送錯了?”
沈時鳶淡淡一笑“蔡大哥送的時候,就說是京城最大的沈宅就好。”
蔡永哦了一聲,小心的將信箋收在懷裡,承諾道“你放心,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
沈時鳶點點頭,輕喚了花陰,二人拿起薄薄的包袱,和蔡永告了彆,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蔡永站在原地望著她們的身影,隻覺得二人的腳步十分輕盈自在。
於是麵露欣慰的摸了摸小紅馬的鬃毛,
對它說,“咱們也走吧!”
…
花陰攙著沈時鳶,
邊走邊問,“我們為什麼不等灤州城門開了再走?”
沈時鳶看了一眼天真的花陰,雙眸微閃,
“我總覺得灤州城門關的蹊蹺。”
花陰想了想,又問道“娘子覺得是陛下讓人關的灤州?”
“可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派人將我們帶回去?”
沈時鳶搖搖頭,將心中的疑慮說出來,
“自我們離宮開始,我就覺得有些奇怪”
“花陰,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順了麼?”
花陰一邊走一邊琢磨,她是從蘭惠宮遊出來的,水下也很難被人察覺。
而娘子是皇後安排著出宮的,宮裡層層禁軍把守,有皇後的令牌出去也不難。
“那是哪裡奇怪?”
沈時鳶點了點她的腦門,接著解開她的疑惑。
“其實我也不確定,隻是覺得蕭時冕突然離宮,灤州城門突然關閉實在太過巧合。”
“昨日下雨我們在城門口看到的那幅畫像,既是江洋大盜便是重犯,張貼好後,竟無人問津任它被雨水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