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楊青山背著背簍敲響了小宅的門,開門的正是沈時鳶,
她穿了一身素紗裙,烏發高盤,白皙的麵上不施粉黛,整個人高潔明媚,
昨日采得藥材整理完並不多,所以沈時鳶和楊青山今日準備再去山上采些。
剛背起背簍,溫清越就從側房走出來,
“阿鳶,這是要上山?”
沈時鳶點點頭,“我和楊大哥再去山上采些藥材,表哥今日要回汴州了?”
溫潤的眼眸蒙起笑意,溫清越道“我與你同去吧。”
說著伸手就要接過她的背簍。
沈時鳶剛要拒絕,卻聽見門口的楊青山大喊“那正好啊!有溫公子陪沈姑娘,我也正好偷個懶!”
緊接著打開門走進來,清秀的麵上露出喜色,
同溫清越道“沈姑娘昨日把路都認清了,那我就托付給溫公子了,天天上山采藥,我都煩透了。”
說著將身上的背簍取下,遞到溫清越手中,一臉凜然的說“你們去吧!我和花陰給你們做飯!”
緊接著一溜煙熟門熟路的去了小廚房。
沈時鳶一臉無奈,隻能默認。
見溫清越將手上的背簍背好,沈時鳶笑著指了指他身上的綢緞素衫,
“表哥,上山可不能穿這樣的衣服,刮壞了我可賠不起。”
眼前女子笑的明媚,溫清越也跟著笑起來,
“可……我並沒有彆的衣衫。”
沈時鳶想了想,她與花陰來清蓮鎮時穿的那身男裝,好像還壓在櫃底。
“表哥稍等。“
說著走進臥房,在櫃底找著了一身鬆灰色麻布衣衫,
拿到院子裡遞給溫清越。
溫清越回房將舊衣衫褪下,正要換上時,
沈時鳶又拿著另外一件走進來,“表哥,這兩件你都試……”
看見溫清越精壯的上半身,麵上瞬間有些發紅,垂著眸將另一身遞過去,
一轉身,
餘光掃過時,瞳孔瞬間放大了一些。
她顧不上男女之防,再回過頭要看清時,
溫清越已將衣衫穿好,麵色從容平靜,
“我們走吧。”
沈時鳶搖搖頭,指著他的胸口問“那是鞭傷?”
溫清越淡然道“行軍打仗,難免受傷,都已經好了。”
沈時鳶心中閃過一絲異樣,即便沒見過戰場,她也知道行軍打仗用的都是刀劍,
可他的背上、胸上,疤痕卷起,猙獰可怖,分明是鞭痕所致,倒像是鞭刑。
沈時鳶皺起眉,他是統帥,怎會被人用刑,心中疑惑,脫口問出,
“表哥,這分明是鞭痕,且看愈合的樣子,至少有三四年了吧。”
說著心頭一驚,四年前,他遲遲未歸,莫不是……
感覺到沈時鳶的疑惑,溫清越將衣領攏的緊了些。
麵上有些不自然的點點頭。
“是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