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你小子又來挨揍啦?”
笑聲在空中回蕩,程浩風本能地警覺一退,想想要問的事情,又沉住氣向前走去。
陣中彩光漸熄,程浩風踏上陣旁的石板,向陣中恭敬稽首,朗聲道“師叔,能否請教……”
“咚……”
他說話的聲音和倒地的聲音同時響起!
腦袋、後背、臀部同時傳來疼痛,怒火瞬時冒起,掩蓋了疼痛!
“七星斬邪”!
程浩風一聲暴喝,一道寒光從他袖中射出。
寒光直射鎮龍囚玄陣的陣中心那黑石上,濺起了一串火花!
那道寒光是戥星劍,程浩風用了所學劍法中攻擊力最強的一招,想對臧玄蛟展現一下自身傲骨。
臧玄蛟卻是看了場滑稽戲般笑起來“有趣,有趣,再多拿劍砍幾下你老婆。嘖嘖,你小子也沒啥出息,打不著我,拿老婆撒氣。”
程浩風原本是重傷未愈,他再恢複得快,也不是一會兒就恢複得和沒受傷一樣,剛才還又摔疼,又幾乎用儘靈氣催禦劍招,此刻緊咬著牙堅持不倒下去,接話的餘力都沒有了,更彆說再出劍。
“喂喂喂,你小子啞巴啦?”
“你……”程浩風深吸兩口氣才站起來,有點說話力氣,“你胡言亂語誰誰誰的老婆?師叔,師叔,我真有重要的事向你請教。”
重重一聲冷哼響起,空中騰起一團黑氣,程浩風大感不妙,連忙召劍在手。
心念剛動,那團黑氣果然飛撲而來,攜著沉重壓力。
戥星劍橫於程浩風胸前,擋住第一波壓力後,他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
臧玄蛟是在打他,也是在教他,未學打人,先學挨打!
既如此,臧玄蛟必然不會眼睜睜看他死去!
於是,他一邊儘力攝取周圍靈氣,一邊抽調元神之力,再使出一招“七星斬邪”!
飛劍劃過一道燦爛靈光,氣勢淩厲,直擊虛空裡凝實的壓力團!
“砰”!
刺耳音爆聲在空中炸開,夜色中爆濺出無數火星,那壓力團崩散了!
程浩風口鼻中滿是血沫,眼睛和耳朵也滲出血滴,渾身的力氣也用儘了。
他是拚著丹田破碎,才禦使出戥星劍反擊,此刻的他不僅靈氣枯竭,還意識昏沉。
沒了靈氣灌注,戥星劍落地,“鐺”的一聲脆響。
響聲震得程浩風的意識略清醒了些,他虛眯著眼看了看戥星劍。
戥星劍是一把青銅劍,式樣簡樸古拙,和那些外門弟子佩劍的大小長短類似,劍身也都刻有七星。
隻是那些弟子用的劍以鋼鐵所鑄,也沒有戥星劍的歲月沉澱感。
程浩風艱難挪步,微笑著伸手去拾起劍,這搏命一擊,戥星劍配合得真好,是他的好兄弟!
“哈……”
壓力團破碎時,臧玄蛟沒有任何反應,仿佛已驚呆。
等程浩風拾起劍,他才發出一聲似是詫異,又似是驚喜的笑聲,而後又是輕微的歎氣聲。
程浩風拿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身體真撐不住了,抱著劍坐到地上。
陣中飄起淡淡輕煙,是臧玄蛟氣息所凝,可要比從前柔和很多。
輕煙飄至程浩風身前,再緩慢聚多,將他完全籠罩於輕煙中。
“不要像平時那般從鼻吸納靈氣,再行運轉周天,隻讓全身舒展,令每一處肌膚,每一根汗毛,都隨心自在吸納靈氣。”
程浩風收腿盤坐好,閉目靜心,仿若身化虛無,又仿若身化萬物,連身周的輕煙也可一並化入。
輕煙漸散,靈氣漸滿,程浩風微睜雙目。
這輕煙蘊含了臧玄蛟的氣息,是他輸送了靈氣給程浩風溫養經脈。
程浩風任由這股靈氣在各處經脈遊走,並竭力記住遊走順序。
片刻後,臧玄蛟氣息減弱,他已可自控那股靈氣,他又按記憶,再像先前般導靈氣遊走經脈兩遍。
疼痛減輕,儘管傷未痊愈,他精氣神已好了大半。
“多謝師叔教導,多謝師叔救治。”他起身向著陣中黑石道謝。
“少弄這些虛禮!還有,我說過了,彆把陣中那塊黑石頭當成我,那是你老婆,你老婆!”
程浩風愕然僵了僵,臉色微紅,聽不懂臧玄蛟的意思,但想著他性格怪異,那什麼老婆的話估計是罵人的,如今有事求人,也不好發怒罵回去。
“師叔,我想問問關於你這功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