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怎麼將此事忘了?
“大師兄,符山兩百餘位弟子都是師娘親手教出來的,包括你我,你怎會說出這樣荒唐的話。”嚴褚華看向不說話的歆姨。
或許,是她?
魏於筠摸著疤痕,幼時的回憶漸漸回籠。但隻是一些零星模糊的片段,片段裡,甚至連那個人的臉都看不到。
“華兒,筠兒好歹也是你的師兄,你怎能與他這樣說話?”容歆上前打斷魏於筠的沉思。
她是真怕這些人想起什麼。
“歆姨,你說他好歹是我師兄。怎麼,你方才汙蔑師娘說她給師父下符咒的時候,怎麼忘了師娘還是你姐姐啊!”
這些日子嚴褚華真的看得太多。
他聰慧,尤其對這些人情世故。他真的都要看吐了。
這一次也是容歆叫他們過來的,無非就是要把事情鬨大,鬨得所有人都知道,將師娘和師父架在火上烤。
這樣,解契之事,勢在必行。
“你張口閉口說什麼,不怪師娘,師娘不是故意的。師娘做錯了什麼?她這些事情從未參與過,我們到底要怪她什麼!”
吼完之後,嚴褚華才覺得這些日子心頭壓抑散去。
魏於筠嗬斥道“嚴褚華,你怎能對歆姨如此無禮!”
“大師兄,你可知道他們這一去,我們便沒有娘親了。”娘親二字觸動嚴褚華的淚腺,眼淚卻止不住往下掉,呢喃道“我明明有的,有的!”
我曾經有的,那麼好的母親。
嚴褚華與其他人不同,他那個所謂娘親就是青樓女子。那個女人怨恨那個負心人,也怨恨他。
從小到大他都長在青樓,看見最醃臢的人性,看著最虛偽的麵具。從小受儘虐待,早熟的他也覺得這輩子就這樣了。
後來,他倒茶時不慎燙到一位貴客。他的半張臉都被老鴇當著客人的麵澆了滾燙的茶水。
那是他不過五歲,五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他哭啞了嗓子都沒人救他。燙傷後便開始發熱,那些人許是覺得他好不了。
在一天深秋的晚上把他丟到樹林裡,那時他已經聽到狼叫。
最絕望時,他聽到一對男女的聲音。女子聲音溫和慈悲,隨後他被人抱起來,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徹底昏死過去。
從此以後,他不再是青樓裡人人都能責打的賤奴而是玄宇宗符山的親傳二弟子。
他有了父親有了母親,隻是隨著時間推移,他竟然忘了。醒悟後,嚴褚華也想過或許他就是如他親生父母一樣的壞人,虛與委蛇,負心冷漠。
可他現在覺得,他是師娘一片赤誠養起來的孩子,不應變成從前那樣。
“我明明有母親的,我現在又沒有了嗎?”
周景越悲從中來,掩麵輕泣。
魏於筠心有觸動,但他還是共情不了為何嚴褚華和周景越會哭得這樣難過。
“沒有林絮溪我們還有歆姨,居然還說她是娘親?林絮溪也配稱作我們的娘親?”言曜冷聲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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