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嬪的妹妹到底年幼,未曾見過如此陣仗,立馬趴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繼母顫顫巍巍的磕頭“啟稟太皇太後,小女”
“哀家在同她講話,你插什麼嘴?”太皇太後打斷了繼母的話,看向安嬪的妹妹“聽聞是你送進宮裡的娃娃險些害了榮嬪的胎?可真是膽大包天,什麼醃臢東西都敢往宮裡送。”
“太太皇太後饒命,是姐姐說深宮寂寞,讓臣女給她尋個物件解解悶。”李氏聲音微弱,幾乎讓人聽不清楚。
“賜白綾吧。”太皇太後端起茶杯,茶水氤氳,使人看不清楚神色。
瑪琭睫毛微顫,捏著帕子的手抖得不像樣。
繼母和李氏更是立馬哭嚎了起來,直喊冤枉。
然而並沒有人聽她們的話,很快便有小太監進來將李氏拖了出去。
繼母哭著追了幾步,又折回身撲向太皇太後,險些抓住了太皇太後的裙擺。
蘇沫兒上前一腳將人踹了出去“放肆!”
繼母不敢再上前,隻是不停的磕頭哭喊“求太皇太後饒命啊,小女尚且年幼不知事啊”
太皇太後微微俯下身子,語氣淡漠“你現在出去,還來得及給她收屍,若再哭喊一句,哀家便要傳李大人進宮給你們倆收屍了。”
繼母抬頭看向太皇太後,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張了張嘴,卻再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太皇太後收回了身子,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蘇沫兒揮手叫了小太監進來將繼母架了出去。
人出去之後,有小宮女進來將地麵收拾乾淨,又換了熏香。
皇上從內殿出來,握住了瑪琭的手,無聲的安慰。
“就這麼點小事,還要哀家親自動手?”太皇太後語氣不滿的對皇上說道。
“畢竟安嬪的父親手裡還握有兵權。”皇上伸手替太皇太後續了一杯茶水。
“去吧,哀家乏了。”太皇太後揮手趕人。
皇上半拉半扶的帶著瑪琭出了慈寧宮。
“怕了?”皇上問。
瑪琭仍舊心有餘悸“她或許並不知情。”
“是否知情並不重要。”皇上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氣,語氣蕭索。
“娘娘,太皇太後賜了小小姐三尺白綾。”啟祥宮內,綠蕊腳步匆匆的從外麵進來。
安嬪正在繡著一件小衣服,大紅色的錦緞上麵繡著黃色的如意雲紋,聽見綠蕊的話,放下了手裡的繡繃子,抬手理了理鬢邊的流蘇“走吧,咱們去送送我那好妹妹一程。”
綠蕊上前扶著安嬪的手臂,忍不住問道“娘娘,那娃娃裡麵的東西真的是小小姐放的嗎?”
“是不是有什麼重要,左右和咱們都沒關係。”安嬪渾不在意。
剛走了兩步,安嬪好似想起了什麼,又問“延禧宮那琺琅花瓶還在吧?”
“還在。”綠蕊低著頭回答“奴婢之前趁著旁人不注意的時候,特意進了內殿瞧了一眼,那花瓶正擺在內殿貴妃榻的小幾上,裡麵還插著一束秋海棠。”
“嗯。”安嬪勾唇笑了笑。
琺琅花瓶可是好東西啊,鈕祜祿氏能逃得了第一次,看你還怎麼逃得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