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麼簡單?估計要不了多長時間了!東廠和文官集團已經在蠢蠢欲動了,甚至鐵膽神侯都在推波助瀾!”王陽明一臉歎息的說道。
“看來這位‘忠心耿耿’的鐵膽神侯想要自己掌握兵符啊!也是連自己的義子都不信的人會相信楊宇軒?老師現在還是保持正常狀態就好,什麼都不做或許會得到更多,畢竟誰也不能正大光明的拿到兵符!”鄭軒對著王陽明建議道。
“嗯!那你此次回來有何打算?”王陽明對著鄭軒問道。
“我鄭家的處境太過尷尬,文官集團融不進去,勳貴也看不上我們,東廠權利來至於皇權,而此時的皇帝可不想我這麼早進去攪局。畢竟我鄭家和各方勢力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甚至文官集團因為老師和父親的存在也是有所牽扯。我想皇帝也害怕尾大不掉吧?”鄭軒分析著自家的局勢說道。
“有一點你說錯了!文官集團對你還是有些想法的,畢竟這個世界武者的力量太過強大,文官集團卻沒有這方麵的力量,而你的出現讓他們看到了打破這一局麵的希望!”王陽明有些無奈的說道。
“也是!畢竟力量才是保證一切的根本!‘拳’即是‘權’!老師!學生有一事一直不解?道門、佛門有武學傳承,那我們儒家呢?”鄭軒對著王陽明問出了一直以來心中的疑惑!
“也是有的!隻不過儒家大多依托於皇朝的力量,也是最讓帝王忌憚的,所以每每亂世都是受創最重,傳承也是最容易斷絕的。還有曆朝曆代的文官集團都是走科舉路線,而科舉考試本就是帝王用來限製儒家發展的陽謀,儒家的發展必須要出仕,而出仕絕大部分就要通過科考,那樣武學就成了無法兼顧的存在了!儒家的武學傳承要麼斷絕了,要麼被放棄了。畢竟窮文富武不是說說而已!”王陽明一臉無奈的感歎著!
“嗬嗬!’囚籠致仕‘?想做官必須得走入八股牢籠之中,沒有心思和時間再去追求其他。做了官功成名就之後,武學也就不再重要了,就算想學也為時已晚!就算有一心專研聖賢典籍的大儒也看不上武學吧?”鄭軒一臉感慨的歎息道。
“畢竟‘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才是我輩文人的最高追求!所謂立功、立德、立言才是我們最大的心願,這是我們文人的道,而武學隻是護身的手段而已!”王陽明帶著一絲告誡的語氣,重重的說道。
王陽明的話讓鄭軒陷入了沉思!一直以來習文隻是為了增加自己的智慧,習武是為了有自保之力!從來沒有考慮過最後會走到什麼程度?就連自己一直說的要破碎虛空,就現在而言也不過是說說而已,並沒有將全部精力投入其中,說一句‘文不成武不就’也不過分!
“文人有文人道,武者有武者的追求!老師剛才之言如同當頭棒喝,震耳欲聾!隻是學生心有迷惘,還沒有找到自己的路!學生慚愧!”鄭軒有些茫然的說道。
“子逸!你從小生活優渥,聰明絕頂,所以一路走來太過順遂,幾乎沒受過什麼磨難,加上你心性淡漠,不爭不搶,無欲無求的心態,所以你容易迷惘!
一生順遂不是壞事,無欲無求更不是壞事,隻是兩者同時在一人身上會讓人缺乏動力,沒有目標。
初見你時為師就看你身上出塵之氣太重,萬事不盈於心,所以為師就借著脫離權利漩渦的由頭讓你外出遊曆一番。
為師讓你外出遊曆不僅僅是想讓你增長見識,更多的是想讓你經受磨難,見識見識底層民眾的生活,找到自己的目標。
此次回來為師看到了你身上離塵之氣基本散去,可無欲無求的心性還在影響著你。目標要自己去找,無論是文人的道,還是武者的追求,亦或者是彆的什麼,其實我和你父親都不在意,隻希望你走出自己的路!”王陽明語重心長的對著鄭軒說道。
“原來老師為學生做得如此之多!學生有負老師的期望,學生慚愧!”聽著王陽明的話,鄭軒心裡既是感動,又是慚愧的說道。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這都是為師該做的!再說你年紀尚小,能有如此成就已經很不錯了,隻要以後多看、多想、多經曆就好了!”王陽明情真意切的安慰道。
“老師教誨學生謹記於心!學生本就打算年後再出去遊曆一番,見見眾生,更見見自己!”鄭軒將自己的打算說了一遍。
“這很好!儒家之道本就是治世之道,而治世憑借的不僅僅是聖賢文章裡的大道理,更有普羅大眾的心聲!這朝堂的權利紛爭暫時還影響不到你,有為師和你父親撐著呢!放心大膽的去吧!”王陽明語氣豪邁的安慰著。
“老師提點之恩,護佑之情,學生在此拜謝了!”鄭軒滿是感動的對著王陽明深深的行了一禮。
“我們師生一場,子逸不必如此!為師期待著你學有所成,走出自己的路!”王陽明一臉殷切期盼的說道。
“學生必不負老師所望!過些時日便是學生行加冠禮之時,還望老師到時候前來觀禮!”鄭軒一臉自信的答應著,隨後邀請王陽明前去參加自己的加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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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為師自是會前往的!”王陽明一口答應的說道。
“多謝老師!今日學生已經打擾老師夠久了,也該回去了!”看著時間臨近中午,鄭軒對著王陽明說道。
“為師飲食清淡不合你胃口,就不留你用餐了!”王陽明看看時間對著鄭軒說道。
王陽明因為為官清廉,加上大明官員俸祿微薄,所以飲食上也是能省則省。而鄭軒又是練武之人,常常需要大量血食進補,所以當初在贛州的時候,常常會自己單獨加餐,這點王陽明也是知道的,所以才飲食不合胃口這麼一說。
“能陪老師用餐是學生的榮幸!隻是京城居大不易,學生食量太大,怕老師財務超支!”鄭軒難得的對著王陽明調皮了一回說道。
“臭小子!竟然打趣起為師來了!不過這才有年輕人該有的樣子!看來你真的改變了很多!不錯!”王陽明有些欣慰的笑罵道。
“認識了一個放浪不羈的浪子朋友,受了一些影響!學生也覺得輕鬆了很多!”鄭軒如實說說道。
“就是那個宣揚你多智近妖,武功平平的陸小鳳吧?倒也是個有意思的人!”王陽明語氣肯定的說道。
聽著王陽明張口就說鄭軒最近際遇的鄭軒,想著老師一直在關注著自己,心裡很是感動的說道“是的!沒想到老師也聽說過此事!讓老師見笑了!”
“能有這樣的朋友,對你而言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你收獲不少不是嗎?”王陽明心平氣和的說道。
“學生也是這樣覺得的!今日學生就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望老師!學生告辭了!”鄭軒對著王陽明躬身行禮拜彆道。
“嗯!回去吧!千萬不要懈怠了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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