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鄭軒慢慢的放鬆了緊張的情緒,忘記了不知所求的迷惘,每天不是練武就是讀書,陪著母親養花種草,徹底的悠閒了下來。閒暇之時也會遊蕩於京城大街小巷之中,或是感受底層民眾的生活,或是嘗嘗各種小吃零食,日子過的倒也舒坦!
隨著年關將近,京城早就下了幾場大雪,路上的行人也是形色匆匆,辛苦一年的臉上露出終於可以歇歇的笑容,小孩子在院中堆著雪人,打著雪仗,期盼著過年的新衣。畢竟是天子腳下,底層民眾的生活過的相對還是不錯的。
臘月二十日,天氣晴朗,主大吉,宜祭祀!
今天是鄭軒行加冠禮的日子,鄭家雖是勳貴階層,卻也是人丁不旺,再加上處境尷尬,鄭傑雖為官多年,往來朋友卻也不多,鄭軒卻是勤於習文練武,並無親友。所以隻是邀請了老師王陽明作為主賓,鄭傑的幾位至交好友作為讚賓,簡單的舉行著鄭軒的成人儀式。
漢族男子二十歲行加冠禮(束發戴帽的儀式),表示成年。漢劉向《說苑·修文》“冠者,所以彆成人也……君子始冠,必祝成禮,加冠以厲其心。”後因以“加冠”指滿二十歲。漢族男子成年時(二十歲)加冠的禮節。冠禮在宗廟中進行,由父親主持,並由指定的貴賓給行加冠禮的青年加冠。鄭軒雖未滿二十,卻也年滿十八,虛歲二十,再加上鄭家人丁單薄,鄭軒學業有成,也是可以行加冠禮,以示成年。
一大早鄭軒就在父親的陪同下走入了鄭家的祖祠,祭祀天地,禮敬祖先。由於鄭家情況特殊,祭祀天地之後,也隻是對著乾祖宗鄭和與爺爺的牌位,簡單的拜了拜,算是告慰祖先自己已然成年,家族傳承有序。
一通繁複的流程走了下來,等到正式行加冠禮時已是到了晌午。由作為主賓兼西孰的心學大宗師王陽明親自為鄭軒加冠。
首先加用黑麻布材質做的緇布冠,表示有參政的資格,能擔負起社會責任。“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接著再加用白鹿皮做的皮弁,就是軍帽表示要服兵役以保衛社稷疆土。“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最後加上紅中帶黑的素冠,是古代通行的禮帽,表示可以參加祭祀大典。“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老無疆,受天之慶。”
三次加冠,換了三次禮服,行了三次大禮,表示謹記責任,感謝祝福之意。
隨後便是布加冠席,鄭軒回到房中再次換好禮服,入內室拜見母親。便可以取‘字’了錄入族譜。從今以後便隻有長輩才可以稱自己的名,平輩隻能稱自己的‘字’。雖然王陽明早已為鄭軒取字‘子逸’,不過該有的流程還是要走一遍。
正待王陽明告知來賓為鄭軒取’字‘之時,門外傳來了敲鑼打鼓的禮樂之聲,還有一聲尖細且洪亮的傳旨之聲,打斷了王陽明接下來的動作。
背對著祖祠大門的鄭軒,轉過頭來,隻見一位身穿麒麟袍服,身型健碩,氣勢威嚴的傳旨太監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是一群抬著大小箱子的儀仗隊。看來人相貌大約有個五六十歲,滿頭銀發,皮膚卻是細膩宛如嬰兒,雖是殘缺之身,全身上下卻是透著一股陽剛宏大的氣息,想來必是有著高深的童子功在身。
“這時候前來宣旨?皇帝倒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盤!”鄭軒一陣頭腦風暴的想著,立馬就明白了皇帝的用意。此時宣旨賞賜既表明了對鄭軒和鄭家的重視,將鄭軒拉上了戰車,同時也是表現皇恩浩蕩,有功必獎,拉攏人心,帝王心術發揮可謂是信手拈來!
“聖旨到!鄭軒接旨!”看著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有些不知所措的眾人,傳旨太監又是高喊了一聲。
醒過神來的鄭傑和王陽明便協著鄭軒,走上前來對著傳旨太監躬身行禮,等候接聽聖旨,其餘的讚賓也是站列兩排躬身行禮,以示恭敬!這個綜武世界皇權並沒有前世那樣至高無上,不是特殊重要的場合並不需要行跪拜禮。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今有大學士鄭傑之子,人品貴重,才學具佳,前有上獻寶藏於社稷有利,後又協助平叛對國有功,朕心甚慰,特賞錦緞千匹,黃金千兩,加封一等忠義子爵,賜字‘子逸’!望再接再厲,忠於社稷,報效朝廷,不負朕恩!欽此!”
一通讚揚的話說了下來,讚賞了鄭軒的功績,賞賜了一些銀錢布匹,加封了爵位,賜了‘字’,在外人看來是聖意正濃,高恩浩蕩。
而此時的鄭軒心裡卻是一陣吐槽。上交那麼大的寶藏,幫助平定了寧王叛亂,隻換來了千兩黃金和千匹錦緞,再加上一個有名無實的子爵,把王陽明取的‘字’重新賜下,反倒是自己趁機收買了一番人心。老朱家摳門的本性算是完完全全流淌在血液裡。
“鄭小爵爺!領旨謝恩吧!”傳旨太監看著陷入沉思的鄭軒輕聲提醒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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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鄭軒領旨謝恩!”鄭軒對著皇宮的方向躬身行禮,自稱臣下接過了聖旨!此時的鄭軒也算有了爵位在身,可以自稱為‘臣’了。
傳旨太監微笑著對鄭傑恭喜道“鄭大學士教子有方,王侍郎同樣也是誨人不倦,功不可沒!鄭小爵爺文武全才,年紀輕輕就有此成就,如今更是聖眷加身,前途無量啊!”
“曹督主客氣了!這都離不開王侍郎的諄諄教誨,軒兒的勤學苦練,下官不敢居功,曹督主還請喝杯水酒,添個熱鬨!”鄭傑在一旁謙虛的說道。
曹督主?東廠督主曹正淳?原來是他!不愧是最有禮貌的太監,堂堂東廠督主能對區區一介小官做到這樣有禮有節,心性魄力可見一斑!隻可惜碰上了一個心思更加深重的梟雄,落得個慘敗收場!
“皇上還在等著咱家回複旨意,下次有機會再陪鄭大學士把酒言歡,向鄭小爵爺討教學問!咱家先告辭了!”曹正淳對著鄭傑歉意的拒絕道。說罷便要轉身離去!雖有心拉攏,但是今日情形不好多做接觸,隻能以後再說!
看著將要離開的曹正淳,鄭軒連忙叫住,遞上一壇酒水,恭敬的說道“曹督主留步!今日子逸加冠,承蒙皇恩浩蕩,下旨嘉獎,又勞煩督主親自宣旨,子逸愧受!這是子逸自釀的劣酒,還望督主莫要嫌棄!明日子逸再前往皇宮謝恩!”
“小爵爺客氣了,現在誰不知道小爵爺所釀的酒味道極好,千金難求啊!沒想到今天能夠喝到,這要是喝美了,今後若再來討酒,小爵爺可不要拒之門外啊!”曹正淳接過酒壇恭維的說道,既表明了自己在關注著鄭軒,也是恭維一番表示了拉攏之意。
“曹督主過獎了!同為大明臣子怎麼也會有杯水酒招待督主!”鄭軒也是不遠不近的打著太極!
“都說小爵爺多智近妖,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咱家就告辭了!幾位留步!”曹正淳一臉笑意對著鄭軒說道。
隨著傳旨隊伍的離開,加冠禮也是進行了最後的環節——酬賓,場麵也是重新的熱鬨了起來。
隨著在場賓客的離開,一場熱鬨的加冠禮落下了帷幕,作為主賓的王陽明卻是留了下來,想來是有事要商量,與此同時京城中另一道聲音也在慢慢的傳揚了開來‘鄭軒有功社稷,皇帝念及功勞,大加賞賜,聖意正濃,簡在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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