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天真活潑的春菊,手拿長刀,渾身是血,滿臉肅殺氣。
身後跟著同樣身染鮮血的侍衛,護著臉頰紅腫一瘸一拐的李權,還有踉踉蹌蹌的老府醫。
“如月!我家小姐怎麼……”
“哇!哇!哇!”
“生了!生了!是個大胖小子!”
孩子的哭聲和穩婆驚喜的喊聲,讓所有人都放下戒備,狠狠鬆了一口氣。
李權拖著傷腿,拉著那老頭子,一瘸一拐的就要進去。
“婉柔!我來了!”
“我把大夫給你帶來了!我不是窩囊廢,我是你的丈夫,我永遠站在你這邊,婉柔!你說句話……”
穩婆攔住李權,“大少爺,女子產房乃汙穢之地,男子不可進入。”
李權眼眶通紅,執拗的看著產房,“我不管,我要進去看看婉柔,我隻要她平安!”
餘如月鬆了一口氣,並沒有理會外麵的事情,轉身進屋看了看那個皺巴巴如同不斷哭泣的小孩,然後又給秦婉柔喂了一碗人參靈泉水。
原本因為脫力而昏昏欲睡的秦婉柔,慢慢睜開眼睛,她聽著外麵的哭喊聲無聲流淚。
春菊處理完身上的血跡,又恢複成平時天真小話癆的模樣。
“小姐,你也彆怪姑爺,我們過去搶人的時候,姑爺已經在了,也不知道是被誰打斷了一條腿,臉上身上也都是傷,但他依舊死死拉著那老大夫的手!”
秦婉柔眼淚流得更凶了,春菊帶小丫鬟給她上上下下仔細的收拾了一番,最終在秦婉柔的同意下,把李權放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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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權臉頰紅腫,嘴角還殘留著血跡,一向一絲不苟的頭發,淩亂地披散在兩邊,走路時一瘸一拐,眼中含著淚……
“婉柔……”
餘如月並沒有在裡麵多待,她跟春菊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春菊讓人一路護送,餘如月居然看見李府的羊腸小路上,居然還有沒收拾乾淨的血跡。
她低著頭有些渾渾噩噩的快速離開,隻是當她走出後門,並沒有看見父親的身影,反而看到了沈愁。
沈愁見到餘如月身上殘留的血跡,瞳孔一縮,連忙走了上去,擔心的詢問道“如月!怎麼了?”
本來不問餘如月還能再堅持一下,可聽見這關切的詢問,頓時喉頭一哽,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哥!”
她一下撲入沈愁的懷中,腦海不斷浮現著秦婉柔躺在血泊中生孩子的場景,腿軟得不行,她不知道自己在裡麵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沈愁連忙將人死死摟住,仿佛要將其揉入身體一樣。
“如月!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兒嗎?我看見你身上有血,是受傷了嗎?”
餘如月一直搖頭,也不說話。
李府後院人來人往,沈愁怕有認識的人,見他們這樣,說出去對餘如月名聲不好,他左右看了看,然後彎腰,寬厚的大手下移,放在餘如月纖細的腰肢上。
“如月!抱住!”
餘如月下意識摟住沈愁的脖子,然後腳底懸空,就這樣被沈愁直直的抱到旁邊隱秘的角落中。
沈愁輕輕的拍打著餘如月的後背,聞著她身上的血腥氣,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死死的捏住,讓他難受的喘不上氣來。
他再次痛恨自己身份卑微,身體孱弱……
餘如月貪婪的聞著沈愁身上那清冽的墨香,心也一點點安定了下來。
然後,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再次占了大伯哥便宜,她趕緊要從懷中退出,卻被一雙大手死死的按著。
溫和好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彆怕!有我在,你這回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餘如月輕咳一聲道“大哥,要不,放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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