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實屬是沒想到寧丞羨居然親自來了一趟,所以更加確定此次鹽稅之事涉水之深。
“阿玨,你說他們會殺了歡兒嗎?”蕭奕站在窗戶處問道。
“三皇兄不會,向家人可能會,不殺歡兒還有可能,畢竟林將軍安在,但是雯兒,紅琦,阿平等人皆是活不了。”寧司玨說道。
蕭奕深思良久,“若是你,你會如何做?”
此次是斬斷向家一隻手臂的絕佳機會,但是卻要拿自己最愛的女子去冒險,蕭奕眼前全是林清歡朝自己撒嬌嬉笑的模樣。
“奕哥哥,你我皆會做相同的抉擇。”
寧司玨放下手裡這麼多年暗中收集的關於岑遙以及這周圍五大郡鹽稅的黑線網的證據以及名單,便起身出了蕭奕的房間。
蕭奕於桌前坐了許久,直到蠟燭燃儘,隨即第一次這般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第二日,向天問親自將蕭奕和寧司玨送到了城門口,還準備了上好駿馬和馬車。
“蕭大人和六皇子著急回京複命,下官也不敢耽擱行程,官道上的大石和陳年積雪已清理乾淨,不能叫貴人再遭罪一番。”
向天問站在馬車下麵拱手相送,隨著馬車越走越遠,方才抬起頭微微一笑。
待寧君澤到達土岩郡時已是七八日後了。
“誰曾想那從不會雪崩之地居然會出現此等怪事,白白叫皇兄等了這些時日。”寧司玨一下馬車便同寧丞羨說道。
“倒也無礙,這幾日皆有美人相伴,美哉美哉。”寧丞羨笑了笑說道。
“怎樣的美人能入的了皇兄之眼,倒叫我十分好奇了。”
寧君澤十分了解自己的哥哥,除了一心謀政事,很少近女色。
“皇兄口中的美人定不是你心中所想,那般弱不禁風,在我們大坤才不叫美人。”
範依棠跟著從馬車上走下來,順便再奚落寧君澤幾句。
“嗯…弟妹這是暗有所指了,澤兒風流倜儻,才剛成婚便叫弟妹如此抱怨了?”
寧丞羨大笑起來。
“我才不像你們大晟人這般扭扭捏捏,他心中的美人不就是…你…你怎麼在此?”
範依棠正想說出那個大晟第一美人的名字時卻看見跨出官驛門檻的林清歡本尊。
坐在雅閣的飯桌上,範依棠一直虎視眈眈的看著靜若處子的林清歡,尤其是那張她不願意承認的美人臉。
“你為什麼會在此?”範依棠問道。
“在此等人。”
林清歡見這女子一直不善待自己,也不想同她好生說話。
“你已嫁做他人婦,不好好待在府裡,在此等我夫君做甚~”
範依棠學著大晟人文鄒鄒的用詞也是十分燙嘴。
“我不是等四哥,依棠公主多心了。”
林清歡看了一眼寧君澤開口說道。
“當真不是?”範依棠將信將疑。
待寧君澤將林清歡這一路從金瀚到破廟,又從破廟回土岩郡的故事來龍去脈一一詳說後。
“胡鬨,若此次受重傷的是你,林伯伯和喻之知道了該是多擔心!”
寧君澤有些生氣的說道。
“我…那賊人無事要我性命做什麼。”
林清歡這一瞬間看著寧君澤猶如看到林喻之一般,瞬間變得十分心虛起來。
“若是誤傷呢,你還懷著身子,蕭家人簡直就是荒謬至極。”
寧君澤生氣的口吻以及林清歡那做錯事的樣子,像極了親哥哥訓自家妹妹,連範依棠此刻也突然信了他隻是當此女子為親妹妹一說。
林清歡翻著白眼沉著臉看著寧君澤。
“四哥,我已經不是小時候了,就算是大哥哥現在也不會這般訓斥於我。”林清歡有些委屈的說道。
“吾夫如此訓斥也是為了汝好,今汝兄長不在此處,那吾夫便是汝兄長,吾便是汝長嫂,亦是為汝好,關心汝而已。”
範依棠細細致致說教道。
“依棠公主,隻有安才的夫子莫學家才會這樣說話,我大哥哥也不會如此。”
林清歡奇怪的看著這個大坤公主說道。
“你給我看的那書中大晟美人不是這般說話嗎?”
範依棠扭頭看向寧君澤問道,自己還苦學了好些時日。
“那是話本子美人角色裡唱的。”
寧君澤說完,寧丞羨已經在旁笑開了花。
林清歡和蕭倩雯搞清楚狀況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轉而對上寧君澤嚴肅的臉,林清歡又收了笑容。
“他可有消息何時回來?”寧君澤又問道。
林清歡搖搖頭。
“何時回來也不知,便將你們仨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丟給一個小廝和紅琦?”
寧君澤問道。
“阿平能打好幾個,紅琦姐武功很高的。”林清歡連忙說道。
“阿平幾斤幾兩我能不知道,紅琦再厲害也是女流之輩,遇到歹徒,她能護你,可護不了其他人,還有一個躺著的。”
寧君澤說道。
“還有王郡守的副將洪將軍以及大批官兵一路相隨的。”
林清歡嘟囔道,今日這寧君澤怎生這般囉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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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亮?”寧君澤隨即看了一眼寧丞羨,見他並未說話。
待飯後人散,林清歡等女眷紛紛回屋歇息,寧君澤同寧丞羨站在圍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