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時,錢滿糧上到普慈院,見普慈院院門大開,便徑直走了進去。
錢滿糧正要開聲詢問,卻從廚房處傳來普慈的聲音,隻聽普慈道:“馬康,今天這兔肉做老了,少了鮮味。”
馬康口裡正在嚼食,唔聲回應普慈:“師父,就是多燒了一把火。不過,這樣肉有嚼勁……”
之後,便傳來一陣吃飯吧唧嘴的聲音。
錢滿糧蹙了蹙眉,暗忖:“這老賊,竟也食起葷來。”又轉念一想春花、秋月都遭這賊和尚淩辱滅口了,何況是食葷吃肉呢。
普慈院內長年來都沒變過,潦草的幾棵樹,無花無草,幾個大缸泡著睡蓮的枯枝敗葉。
之前有隻從山莊帶上普慈院捉老鼠的大橘貓,每次錢滿糧來普慈院,都看那橘貓趴在院裡的石桌上睡覺,今天卻不見橘貓,大概也被嘴饞的賊禿驢殺了吃肉了吧。
錢滿糧對普慈愈發厭惡起來,不禁提高嗓門叫道:“人都去哪了?”
普慈耳尖,聽出院內是錢管家的聲音,慌的忙扔下手裡的兔肉,要找布擦油汪汪的嘴。
四下尋視,也找不到可擦嘴的布,隻好扯了坐在左側馬富的衣襟,飛快將嘴上和手上的油擦去,壓低聲對馬家兄弟道:“彆吃了,快,錢管家來了。”
馬家兄弟見師父如此驚慌,也忙放下筷子,用手背擦去嘴上的油,再將手背的油抹在褲子上。
“來了來了……”普慈邊起身邊高聲應道。因喝酒吃肉熱的冒汗,帽子脫在桌角上,普慈順手拿了帽子,戴在頭上,遮住缺了的耳朵,急急往院裡走去。
“哎呀,錢管家,許久不見,老衲給您請安了。”普慈打著哈哈。
“普慈大師,紅光滿麵,像似喝過酒般,氣色不錯呀。”錢滿糧輕笑調諷普慈。
“還行還行,哈哈……托錢管家的福,老衲身體一直不錯。走,廳裡請……”
“剛才聽您是在吃午飯吧,沒打擾到您吧?”
“已經吃好了,不打擾。走,錢管家廳裡請。”普慈前麵引路,將錢管家帶到廳裡。
不一會,馬富端上茶來,恭敬地向錢管家請安上茶。
錢滿糧細觀馬富,長高長胖了,麵色紅潤,看來在普慈院過的不錯,便問馬富:“你兄弟馬康呢?”
馬富正要回答,馬康就從門外竄了進來,喜笑顏開地給錢滿糧請安:“侄兒馬康給姑父請安。”
錢滿糧見這馬康,也長個了,而且壯實了不少,馬家兄弟的精神狀態也好,笑問馬康:“小康,普慈大師給你們兄弟吃丹藥了嗎?長高長壯了。”
“哈哈……錢管家說笑了。不過,老衲有件事沒有先征得錢管家的同意就辦了,還請錢管家包涵。”普慈神色略帶得意。
“哦?何事要我同意?大師說來聽聽。”錢滿糧望向普慈。
“回錢管家,老衲已收了馬富、馬康做徒兒。”
“好事呀,這是他倆的好造化,能做大師您的徒弟。”
“這麼說,錢管家也是讚成的了?”普慈笑的眯縫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