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茅舍修葺房頂的報請書就送到了錢滿糧的手裡,錢滿糧細看了鄒管事寫的報請書,修葺房頂的銀兩申請六百兩,並詳細開出了人工材料的預價。
鄒管事的報請書毫無紕漏,反而是讓錢滿糧覺著六百兩銀子修葺費有些捉襟見肘了。
錢滿糧批複了茅舍的報請書,去了賬房,領了銀子,著阿力即刻送去茅舍。並附在阿力耳邊,囑咐了幾句,阿力點頭領命,上馬奔往茅頭山方向。
阿力到的茅舍,見大門緊閉,下馬上前,將茅舍的大門拍的“咣咣”山響。
門內傳來急急的回應:“莫拍莫拍,就來……”
片刻後,茅舍小廝拉開一條門縫,從門縫內探出腦袋,問門外的阿力:“你是何人?來此作甚?”
“我要見你們的管事,開門。”阿力見開門小廝鬼鬼祟祟,心下已是不滿,催促道。
小廝沒得到答案,便沉下臉,厲聲:“你這廝好沒規矩,我們的管事,是你這廝想見就能見的麼?”
見開門小廝一口一聲稱自己“廝”,阿力當即怒從心頭起,抬手一拳就向門縫上的小廝砸去,結結實實地正中小廝門麵,頓時仰麵摔倒地,疼的捂臉“哎喲”慘呼連連。
阿力也不瞧倒地的小廝,推開門就跨檻進了茅舍。
這邊倒地的小廝,見阿力闖進院來,忍痛將食指屈進嘴裡,吹響哨聲。
頓時,四個彪形大漢,便從四麵撲了出來,迅速將阿力圍在當中。
阿力環顧這四個彪形大漢,個個強壯彪悍,一看就是練家子。
“呦,練家子。”阿力笑道。
“這廝擅闖茅舍,還打傷小爺,殺了他……”從地上爬起來的小廝,惡狠狠地指揮那四個彪形大漢。
“怎麼回事?”鄒管事聽到小廝的哨聲,急急從後院跑來,邊跑邊大聲問。
“姑母,這廝打我……”小廝迎了上去,將被阿力打的烏青的眼眶給鄒管事看。
“何人膽大,竟敢打我鄒伍婆的人。”鄒管事心疼地看著小廝的臉。
阿力也不出聲,站立當中,等鄒管事過來。
鄒管事怒氣衝衝地近前來,見是山莊來的小廝,即刻換了臉色,打著哈哈笑道:“哎呀,原來是山莊來人了,小方,你這不長眼的,這是山莊的阿力。”
“鄒管事,這茅舍還配了護衛?”阿力瞟了一眼圍著自己的四名彪形大漢,問鄒管事。
“哪來的甚護衛,他們是修葺後院房子的石匠。”鄒理事臉色一陣白,對那四個彪形大漢喝斥道:“你們還不下去乾活,在此湊什麼熱鬨。”
被阿力打了一拳的小廝同四名大漢,在鄒管事的斥責聲中退往後院去。
“阿力兄弟,走,上廳裡喝茶。”鄒管事熱情地笑著要將阿力引進廳裡喝茶。
“不必了,我是奉了錢管家之令,送修葺茅舍的銀子來的。”阿力從懷裡拿出六百兩銀和回執單,讓鄒管事在回執單上麵簽字印章。
“阿力兄弟,你且廳上坐喝茶,我去書房簽字印了章……”鄒管事接過回執單道。
“不用了,我就在此等你便是。”阿力執意在原地等鄒管事。
鄒管事隻好隨了阿力,自己拿了回執單,匆匆去書房。
阿力想起剛才四個大漢,直覺奇怪,這茅舍,住的全是又老又病的山莊老奴,根本無需護衛。鄒管事掩飾的牽強,其中定有蹊蹺。
阿力好奇心起,隨步就往後院去,四下環顧,見後院廊道的儘頭,有一扇門,虛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