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光怪陸離_師刀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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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光怪陸離(1 / 2)

劉景摶麵色很快恢複如初,對著何肆笑道“勇氣可嘉,希望你到時候彆來求我。”

何肆伸手擦拭淚水,其實心中並不如何難過,隻是說道“沒用的人才會放狠話。”

劉景摶搖搖頭,解釋道“這不是狠話,隻是一個美好的祝願,你自行梳理一下。”

何肆想了想,說道“一般來說,無事發生,一切按部就班的話,你估計也懶得威脅我,我更是不會向你低頭,若是出現這種情況,必然是你我都不稱心如意。”

劉景摶笑嗬嗬道“你這算是給我留麵子了,真有那一刻,應該說是我惱羞成怒了,所以你啊,得受著。”

何肆點了點頭,認真道“我受得起。”

劉景摶歎了口氣,“這王翡可真是個攪局的臭蟲,以前的你,充其量隻是塊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而現在,才真是無欲則剛啊。”

何肆不解道“你究竟在擔心什麼?”

劉景摶沒有說話。

何肆說道“我把所有事情都忘了,現在的我,可以稱呼為何肆,也可以理解為是個看書的人而已,你怎麼能要求我感同身受呢?”

劉景摶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說道“這話在理,你的心態,其實也是大部分仙人的心態,哪有亙古不變的人啊,人這東西,七十古稀,一旦活久了,也就非人哉了,就像那在晉陵縣舍了麵皮對你出手的朱全生,他也才不過鮐背之年,這不也人老昏聵了嗎?”

何肆思索了一下朱全生這個陌生的名字,隻記得聽宗海師傅說過,知道他把自己開膛破肚了,然後搶走了一個不太好的東西,就是血食。

雖然已經明白了大致經過,卻好像隔著前塵往事,隻是知道,沒有記憶。

何肆說道“你這是一百步笑五十步啊,說人家朱全生人老昏聵,那你這個天老爺對我出手,又算怎麼回事呢?”

劉景摶想了想,難得說了句真話,“其實我並不討厭你,也不討厭李且來,隻是這先河,開不得,畢竟我才是這甕天的主人,你試想一下,要是你是個養豬的,你家豬圈裡的豬一個比一個膘肥體壯,吃你的住你的,到頭來彆說殺豬了,甚至都不讓你進豬圈,你樂意嗎?”

“如此一說,是有些倒反天罡。”何肆搖搖頭,“可是我是人,不是豬,你也是人。”

劉景摶語氣平淡,卻是字字真切道“誰在乎?你隻不過是過將十四年的記憶丟了,現在又找回大半,僅此而已,你就已經是個十足的自了漢了,現在的你連親人朋友的性命都可以不在乎,將心比心之下,何況是我呢?我一個長生久視的陽神真仙,我會在乎我手裡這幾萬萬條性命嗎?你們這些朝生夕死的蜉蝣,也配和我劃分到同類中去?”

何肆忽然極為認真問道“你在化外過得並不好吧。”

劉景摶嗬嗬一笑,坦然自若道“說好也不好,說壞也不壞,我雖然算不上什麼頂天的大人物,但是偏安一隅,倒也不必如何小心翼翼。”

“原來是這麼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何肆明明是想要譏諷的,語氣卻是平鋪直敘,沒有一絲情緒。

劉景摶語重心長道“我隻當你年少輕狂,所以對我放了些狠話,現在回頭的話,還為時未晚。”

何肆搖搖頭,說道“大荼毒鼓,轟天震地。轉腦回頭,橫死萬裡。”

劉景摶轉頭看了眼一動不動的宗海和尚,笑道“這和尚教你的?儘信書不如無書,並非都是金玉良緣,有時候,還得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何肆與他言已儘,懶投機,說道“你差不多該走了。”

劉景摶搖搖頭,說道“我就這麼走了,你多無聊啊,再陪你嘮嘮唄,你想過跳出甕天看看嗎?”

何肆搖搖頭。

劉景摶問道“真的半點兒不想?”

何肆又是點頭。

劉景摶樂了,“還真是冥頑不靈,頑固不化呢,勸不動你。”

何肆不說話,他又自說自話,“大概就是子非魚的道理吧,也罷人各有誌。”

何肆說道“你快走吧,我還有五年時間,我得正兒八經想些事情了。”

劉景摶笑道“你還真把自己當主人了啊,說逐客就逐客。”

何肆淡然道“我忽然想起,這還是在我的記憶之中。”

劉景摶聞言愣了愣。

何肆狀若自言自語道“我可能有點兒癔症了,我記得這時候我曾把劉景摶摁在地上喂屎。”

劉景摶現在隻是一道細微的念頭,還真有幾分怵何肆這個口含天憲言出法隨的存在,當即勢弱,站起身來,說道“這就走了。”

何肆假意道“我送送?”

劉景摶身形緩緩消失不見,隻留餘音,“頑賊,你就好好待著吧,彆想太多……”

何肆靜靜坐了半天,確定這天老爺是真離開了,才看向宗海和尚。

隻是眨了眨眼。

宗海和尚木偶般的身子忽然活靈活現起來,同樣也對著何肆眨了眨眼,笑道“小何施主,聊以自娛之事不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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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肆明知故問道“宗海師傅,我現在看到的是心識還是流水?”

宗海和尚回答,“既然天老爺都來了,我自然也跟來了。”

何肆問道“那我們之前的對話……?”

宗海和尚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知曉。”

時間不多了,所以何肆直接問道“我這樣做是錯的嗎?”

宗海和尚有些為難,說道“我不好回答,非要我說的話,至少不算對。”

何肆淡淡開口,問道“那宗海師傅覺得有更好的辦法嗎?”

宗海和尚陷入長考,終是說道“想不出來。”

何肆說道“我不會因為談作孽而覺得自作孽。”

感受著最後一絲時間流失殆儘,宗海和尚說道“我該走了。”

何肆懷著幾分希冀,問道“能帶我走嗎?”

宗海和尚搖搖頭,“抱歉,不能。”

何肆想了想,說道“還是謝謝了。”

宗海和尚抬手,摸了摸何肆的腦袋,忽然笑了,“把‘還是’兩個字去掉,顯得更誠懇些。”

何肆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了。”

宗海和尚說道“下一場記憶,我就沒法陪你了,那時候沒有想太多,也沒法想太多。”

何肆說道“我剛好需要思考。”

宗海和尚有些擔憂,說道“彆鑽牛角尖。”

眼前一切都是開始消散,如夢幻泡影,已經沒有了聲音,隻見宗海和尚的口型,辨彆出三個字,“彆後悔。”

何肆張口無言,說道“我儘量。”

……

王翡駕馭著何肆的身體,泡在霸道真氣逸散的血池之中,好像嬰兒安適地藏在母親的羊水之中。

這一仗他雖然沒有那一次煉化白龍血肉之時富裕,卻也不差了。

翼朝餘氣和霸道真氣相比,自然有過之而無不及,可王翡沒有忘記,這副身體還吞食了景行道友的一條胳膊。

那可是真真切切的化外靈氣啊,好似畫龍點睛一樣,叫這霸道真解更添幾分靈性。

這會兒,王翡打算先是將血肉調理塑形一下,可謂磨刀不誤砍柴工。

隻要在李且來抵達之前,自己抽身離去,也算功德圓滿。

蘇枋怒視燭天,自己的獵物,也選中了自己,他憑什麼出手摻和?

隻見蘇枋素手一揮,靈氣化作一把三尺長劍,沒有對著地下那血池,而是直指燭天。

這位道友現在都按捺不住,做不到袖手旁觀,等會兒到了瓜分戰利的時候,豈敢相信他能安分?

蘇枋並不擔心自己不是這何肆的對手,自己這八百年的道行,雖然隻得了些許靈氣,但要是連一個練刀幾年的土著都拿捏不了,那可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燭天攤了攤手,說道“我一拳就幫你打斷了他三根肋骨,不和我說聲謝謝嗎?”

蘇枋的笑容自然比莊歡明媚,卻是帶著幾分冷意,“你一旁看著就好,留著力應付你的對手吧。”

燭天沒有表態,隻是退至一邊。

蘇枋倒有幾分氣度,緩緩等待片刻,直至王翡從血池中走出,一身皂衣已經染成殷紅,染過一次的灰白頭發垂落,變為赤紅。

出門在外,誰也不認識誰,名氣都是自己給的,王翡不禁想起何肆曾給自己取過的一個諢名,叫赤發鬼。

這個不懂避讖的傻孩子,現在不就真變成一副不人不鬼的鬼樣子了?

龍雀大環刀身滴血,猶如鮮血化成,身後血池忽然化作一頭血色天狼抑鬱而起,撲向燭天。

王翡周身紅絲環繞,卻是呈現青紅二色,那是將彈指十二通玄的手段融會貫通。

王翡相信,對於真正的何肆來說,麵對蘇枋都要使出渾身解數,麵對燭天就是板上魚肉了,但對自己接手之後的‘何肆’來說,這兩人聯手,正正好。

屬於絕對打不過又絕對不會被打死的範疇。

蘇枋看到‘何肆’出手先攻燭天,雖然有幾分立馬報仇的道理,但也有些被小瞧的不忿。

此刻劍指王翡,劍氣逼人。

王翡一笑,又是兼顧蘇枋,雙腿微微彎曲,一躍而起,手中龍雀大環舞動,偷學劉傳玉的手段,由暗轉明,青紅絲線開道,好似身處縱橫交織的亂麻之中,叫人不得輕易近身。

蘇枋身上法袍獵獵,劍如流星,沒有朱全生的信手斫方圓秘術壓製,這飛身托跡的手段,無視一切懸絲。

長劍與龍雀大環撞擊的一瞬間,王翡身軀就潰散成為一灘血水。

蘇枋一愣,這是是類似身外化身的手段。

王翡以陰血錄操縱的霸道真解,就是這般李代桃僵,移花接木。

真正的王翡,此刻還藏匿於血色天狼之中。

同時萬千青紅懸絲收束,編織成一張大網,將蘇枋包圍。

王翡雖然是瞎子,卻是不妨礙他將劉傳玉那鐵索困龍的手段施展一個形而下。

還講什麼正宗?能使出來就很好。

就像地下幽都摩柯洞中能拿出十幾本《續脈經》一樣。

霸道真解施展,蘇枋瞬間被浸入一團詭異的血肉之中,還有師學屈正的老龍汲水神通,從蘇枋之前已經受傷的十指之中汲取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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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枋雖然瞬間掙脫,卻是麵色蒼白一分。

一團血肉是離了體的本源紅丸,現在收獲不差,像個撿到寶貝的孩子,開開心心向著本尊邀功去了。

與此同時,血色天狼撲向燭天,其中王翡瞬間破肚而出,血色天狼猶如銀瓶乍破水漿迸,血珠四濺,血珠似乎如意珠般的存在,撞在密密匝匝青紅二色的懸絲之上,如弓拉滿弦,又是瞬間倒轉飛回,每一顆都是彈指通玄的手段。

燭天看著‘何肆’一聲天魔外道,有些皺眉,覺得手段有些詭譎了,比仙人鬥法也不遑多讓。

血珠落在王翡身上,就是泥牛入海,增添助益,落到燭天身上,卻是如湯沃雪,發出滋滋之聲,血焰升騰。

雖然隻是蚍蜉撼樹,但這般明顯意味的挑釁,那就無怪他出手了。

而自始至終,王翡盯著的,都是燭天,克敵至強,反正多一個蘇枋,少一個蘇枋,都可以忽略不計。

蘇枋身形飄忽出現在王翡身後,一劍刺出,對準那顆新換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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