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悶油瓶在，屋裡沒有蟲子，所以我們從不在小鬼們的房間點蚊香之類的東西。
但是現在這股味道很濃烈，剛聞的時候還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小鬼們倒是睡得很熟，模樣非常可愛。
我蹲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忍不住伸手輕輕捏了捏青岑的臉。
悶油瓶站在門口，顯然是催我回去睡覺。
我招手示意他進來。
幫小鬼們蓋好被子，我伸手指了指窗戶，他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走過去將窗子打開了。
濃鬱的花香味飄進來，整個窗台堆滿了白色的小花。
這花很細小，花朵跟米粒差不多大，但是卻有一種很醉人的香味。
悶油瓶微微皺眉，顯然也不理解，這些花明顯是有人特意放在這裡。
他抓起一點放到鼻下聞了聞，然後又放了回去。
“怎麼樣，這東西有害嗎，是不是故意針對幾個小鬼的？”
悶油瓶搖頭，將窗子關了，但沒碰那些花。
他牽著我的手到了外麵，“這些花可以安神助眠。”
安神助眠的？
那是誰放在這裡？
我走進房間裡，發現桌子上突然多了一個花瓶，瓶子裡插著一大捧那種花朵，整個屋子都是香氣。
瓶子一看就是古董，年代不算久遠，但絕對是真貨。
我瞬間就想明白了，估計是老祖宗來過。
這位老人家每次都不走尋常路。
悶油瓶皺眉看著花瓶旁邊的盒子，我之前放在那裡的蘋果和橙子都不見了。
“彆看了，肯定是老祖宗乾的。”
我轉身進衛生間洗漱，出來的時候看到悶油瓶坐在窗子邊。
他背對著我坐著，也不知道在乾什麼。
我心中好奇，慢慢走過去，發現他閉著眼睛，似乎是在冥想。
“張家族長，你在做什麼？”我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是在想我嗎？”
悶油瓶不說話，伸手覆在我的手上。
“放空自己？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我笑著問道。
好一會兒悶油瓶才嗯了一聲。
我突然想到劇版《西遊記》裡女兒國國王對唐僧說的話，便道，“真的空了？”
悶油瓶不知道有沒有想到，但他點了點頭。
“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真的兩眼空空。”
“就算你兩眼空空，腦海也不可能空。”
我掙開他的手將他抱住，“反正你逃不掉了。”
“不逃。”悶油瓶轉身，將我的手拉過去，我就自然而然地靠向他。
他帶著我倒在床上，伸手將床頭的燈關了。
“小哥，你們張家的孩子都會去放野，那許靈和青岑呢？”
“他們長大以後也需要這樣嗎？”
張家人很小的時候就要接受嚴格的訓練，之前悶油瓶說張家人要過來，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或者是因為他們倆血統不純……
“有我在，就不用。”
悶油瓶將我抱緊，壓低聲音，“好好休息。”
還說兩眼空空？
空個龜毛棒槌，就這四個字已經足夠說明他暗暗擔心我。
想著，我故意道，“睡不著，要不你給我講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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