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許司楠在竹節營房裡等了很久,孟北鬥還沒有回來。
直到有人來傳話,讓她跟著他一起去一趟審訊處,她才知道孟北鬥出事了,他被指控涉嫌謀殺醫務部的一位年輕女護士。
不由得多問,她就被帶到了基地主樓的地下三十五層。
審訊室門一開,她就被推進了一間十個平方左右的小房間,陰暗又逼仄。
“許記者,請坐。”一個男聲從虛空中傳出。
許司楠深吸兩口氣,定了定神,照他所說坐到房間中央的冷硬椅子上。
“你和孟北鬥是什麼關係?”男聲問。
“情侶關係。”
“你認識布拉嗎?她是醫療部的女護士。”
“布拉?”許司楠回憶了一下,“見過一次,她撞了我一下。”
“什麼時候見過?她為什麼要撞你?”
“見麵是派對那夜,撞我一下應該純屬意外,當時她沒看見我。”
“我們有人證表明布拉才是孟北鬥的情人,對此你有何看法?”
“無稽之談。”許司楠道。
“彆這麼快下決斷,許記者。你就這麼相信孟北鬥這個人嗎?有監控佐證,他們在基地中,大庭廣眾之下,眉目傳情了十天之久,這些,你都知道嗎?”
許司楠麵前的光幕突然切入一個畫麵,赫然是孟北鬥在基地各處努力擦洗清潔,布拉各種路過巧遇,二人打招呼、寒暄,畫麵末尾的停止處就是孟北鬥對著布拉笑的一臉燦爛。
許司楠沉默。
“許記者,你真的了解這個人嗎?”
許司楠低下了頭。
“他們白天眉目傳情,入夜了就找個隱蔽的位置廝混,這些,你都知道嗎?”
許司楠沒有反駁。
“無知又天真的女孩,一步步就這樣掉進了惡魔的陷阱裡,最後交出了生命,這些,你都知道嗎?”
許司楠一動不動。
“如今你毫發無傷,可真是萬幸。”
“請問,您……”許司楠喃喃出聲,“到底想說什麼?”
“……既然你堅稱和孟北鬥是情侶,那——可有證據證明所言?”
“這能怎麼證明?”許司楠聳動著肩膀,笑了,“現場給您來一段激情秀?”
“嚴肅。”
“對不起,我一般不笑。”許司楠很認真道歉,“除非憋不住。”
“警告,若你還是這個態度,你的證詞將不被采納。”
“我一定端正態度,好好答話。”許司楠連忙舉手示意,“這情侶關係如何證明,還請您給個方向。”
“可願做生物痕跡鑒定?”
許司楠眉頭一擰,生物痕跡鑒定???
她是知道這玩意的,說白了就是檢查體表和隱私部位,有沒有留下彆人的生物痕跡(脫落的皮膚、毛發組織以及體液等等)。
對一個還是完璧的女生來說,是十分屈辱和冒昧的。
“我願意。”
許司楠堅定地直視著光幕外的虛空。
……
“我不願意!”孟北鬥嘶吼出聲,雙手緊握,骨節哢哢作響,燒焦的皮膚很快被蹭破,血水流淌直下,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似的,繼續吼。
“誰都彆想碰她!”
“我的清白不是用她的清白來證明的!”
“給我停下,叫她回去!”
“叫她走!離開南嶠!”
“嫌犯,請控製你的情緒!”洛世佳冷道,“我再問最後一遍,許司楠是不是你的情人,想好回答。”
想、好、回、答。
“嗬嗬嗬嗬……”孟北鬥冷笑。
一盆屎早就準備好了,想方設法硬要往他頭上扣,無理變有理,還要想著方法的折辱人,僅此而已嗎???
“我知道你想聽什麼,不過讓你失望了,我孟北鬥打死也不會說。”孟北鬥笑,接下來的話幾乎是爆吼出來的,“許司楠就是我孟北鬥的情人!!!獨一無二的情人!!!視若珍寶的情人!!!以誠相待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