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世佳並未拿起報告審閱。
“結案?”他看著蔣璿,“凶器還未找到,殺人動機也並未交代,布拉含冤而死,屍骨未寒,上將大人這就要忙著結案?”
“洛副指揮。”蔣璿盯著他道,“以現在的科技手段,銷毀凶器的方法不計其數,你,找得到嗎?”
“至於殺人動機……”蔣璿笑了笑,接著道,“當然是‘嫁禍於人’啊~”
洛世佳聞言,詫異道,“上將的意思是,孟北鬥是被人嫁禍的,真凶另有他人?”
“就是這個意思。”
“可有證據?”洛世佳問。
蔣璿斂起笑容,看向他麵前的被忽視得徹底的文件,平靜道
“布拉隻是醫療部的一位女護士,她的情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對著好友不肯明說呢?是不肯,還是不能?
除非……因為那個人身份地位頗高,並非一般兵士,一舉一動都影響極大,所以要求她對此保密。
戀愛之後,布拉為什麼在基地裡到處晃蕩?
因為情人白日不方便與她見麵,但她卻想頻繁出現在對方的視線之中,以此來表達愛意和想念。基地裡到處都是監控,隻要她的情人想,便隨時都能看見她。
兩人深夜幽會,為什麼監控拍不到她的情人?
因為她的情人擁有能隱身甚至瞬間移動的科技設備,且能突破我南嶠基地安全屏蔽係統的限製。
布拉並非完璧,為什麼沒有提取到她情人的生物痕跡?
因為戀愛中的單純女孩為了討得對方的喜歡,就算再害羞,也能做到大膽又熱情,對方想要什麼,她便給予什麼。隻可惜對方彆有目的,為了不留下自身的生物痕跡,甚少碰她。
所以,那個人不僅位高權重,還有權限能隨時查看基地所有監控,同時擁有突破限製的高級設備。為了嫁禍孟北鬥,利用一個對愛情憧憬的無辜女孩,手段卑劣地引誘和欺辱,最後甚至讓她付出了生命。
這種人,真是讓人倒儘了胃口。
你說是嗎?
洛副指揮。”
蔣璿剛說完,洛世佳便低笑出聲,“嗬嗬嗬……上將大人這一番猜測之詞,是想為孟北鬥脫罪嗎?死者身上可是蓋著他的血衣呢,凶案發生時,他也沒有不在場證明。”
“怎麼沒有!”卡加斯脫口而出,“當時他和許司楠在營房裡,我們幾個還給他使袢子搗亂!”
“是嗎?”洛世佳驚疑道,“你在營房裡親眼看見了?你們也看見了?確認是孟北鬥而不是其他人以非常手段作偽的嗎?”
莫飛揚道,“孟北鬥是被我們幾個喊出來的,怎麼可能是他人作偽?”
“不是他人作偽,也有可能是利用了什麼瞬間移動的科技設備,從犯罪現場直接瞬移到營房之後,再出來見你們的。”洛世佳轉頭看著蔣璿,“畢竟上將大人剛有此猜測呢。”
“並非如此!”許司楠怒道,“從進營房的那一刻起,一直就是他,從來就是他!不是他人作偽,也並沒有什麼瞬移!”
“倘若你說的是實話,那麼他進營房之前呢?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你都清楚明了嗎?”洛世佳笑,“許記者,血衣曆曆在目,你看不到嗎?”
血衣,又是血衣,咬死一件衣服就能認定殺人凶手就是孟北鬥嗎?
“他在進營房之前,一直在給我修采訪機甲!”許司楠道。
“何以證明?”
“我的機甲外殼塗層材料尤為特殊,是一種含有特殊晶石的塗層,具有隱身效果,能騙過大部分探測器,是我個人獨創調製的。那件衣服,拿去檢測分析,可確認衣料上是否有該塗層材料分子,即可證明。”
許司楠從自己的終端裡拿出了一個微小的芯片,“這是塗層的材料表和配比方案,以及調製步驟,我可以給你們,隻求副指揮使大人明察秋毫,還孟北鬥一個公道。”
說完,她看向審訊室裡四處被血漬浸染的愛人,倘若能用這個芯片換得他平安,也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