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話說到一半王黼卡住了。
蔡京喝聲問道:“隻是什麼,還不快快道來。”
王黼歎了一口氣,似下了很大決心道:“隻是那種家在西北經營數代,而那種師道更是在年前提劉升說了不少好話,更是作保,劉升不會反,若不是蔡相扣留給劉升的輜重,如今劉升指不定會發展壯大成什麼樣?”
蔡攸真是笑了,這麼說蔡京還有功勞了?若不是蔡京扣留了,劉升的輜重事情能發展到這一天?
但那是他老子,他不敢開口。
隻要不涉及到禁軍,蔡攸都決定不再開口。
王黼這番話可謂是殺人誅心,不管先前趙吉有沒有這麼想過,但有劉升這個珠玉在前,趙吉必然會這麼想。
種師道和劉升聯手一起反,那事情就大條了。
趙吉的大腦瞬間宕機,他很煩躁,他也不知道種師道會不會反。
就像他不知道劉升會不會反,畢竟先前的消息都是劉升忠君愛國,新年到了還為他打下應州賀新年。
沒反之前個個都是忠臣良將,也看不出什麼。
而且種師道還信誓旦旦的跑到開封替劉升做保。
所以種師道和劉升有點不清不楚,不能留在雁門。
趙吉思索了半天,越想越不安,還是動搖了對種師道的信心。
“何人可駐守雁門?”
童貫上前道:“官家,上次平叛方臘,西軍折家軍損失不小,可留折家軍與折可求在雁門休整,另外臣曾聽聞中種師道有個孫兒喚種道深得老將軍真傳,也頗有帥才,有二人駐守雁門,那劉升定不敢來犯。”
趙吉似乎被劉升反叛弄沒了精神神,商議出征日期後,便散了朝會。
遠在雁門的種師道卻是一臉的愁容,看著朝廷發來的公函。
很是不解,自語道:“這蔡相公怎麼回事?我已將劉升種種全部說給他聽,為何會在朝堂上一言不發?
五十萬大軍北上幽州,就不能分出10萬先平劉升嗎?非得等他做大做強之後,在討伐嗎?”
種道不知道自己的爺爺為何如此看重劉升,開口道:“爺爺,那劉升確實有些本事,能靠著萬餘殘軍占據四州之地,可即使本事再大,也不過隻有萬餘兵力,又沒有糧草補給,能翻起什麼的浪花?困死在五州之地是遲早的事,是否太看重他了?”
種道有些不服,在他看來,都是同樣的年紀,劉升不過運氣比他好點,當初他也率領殘軍,守住應州等來了援軍,可他的爺爺確是隻字不提,他比劉升差哪了?
聽出種道的不忿,種師道歎氣搖搖頭道:“你不要不服,你覺得是運氣?運氣能在必死局下反殺皮室軍,能悄無聲息的占據朔州?能抓住耶律延禧逼他退位,穩定契丹的局勢?
如果這些都是運氣,那這運氣,也是劉升實力的一種。
另外誰告訴你說他隻有一萬人?年前的大雪,劉升至少收容了十萬的難民,這些難民都是青壯,是上好的兵員,且劉升北上攻克雲州時,就已經有3萬大軍,他到底有多少人,又藏拙了多少,誰也不知道。”
種道頓時有些吃驚,遲疑的看向種師道道:“既然知道,那為何不上報朝廷?劉升不止萬餘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