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玲霞怎麼都沒有料到,原本跟她說好了,要一起把時家篷布裡的食物,全都逼出來的阿紅。
會是第一個倒戈的人。
她跟在阿紅的身後跑了幾步,
“你回來,阿紅,快點回來,隻要我們拿到時家的食物,你兒子就會有救了。”
大家一起,堅持要時家食物共享。
隻要時家那幾個蠢貨還想在他們這個團隊裡生存。
就一定會拿出食物來。
彆看時月白拿著火把,其實她就隻是裝腔作勢而已。
時月白肯定不敢真的把食物燒掉。
但阿紅跑的賊快,蹭蹭就回到了她所住的篷布附近。
壓根兒就不聽韋玲霞的召喚。
韋玲霞跑了幾步就跑不動了,她的肋骨前幾天才被陳懷海打斷。
就是因為沒有好好兒的聽陳懷海說話。
可是陳懷海半個月前,把她的頭打了一下,她的聽力就大不如前了。
也不是韋玲霞故意不聽話的。
韋玲霞大汗淋漓的捂著肋骨,在一堆碎石頭上休息了會兒。
又扭頭看向時家的篷布。
她一咬牙,轉身繼續去唆使大家。
今天不能逼出時家的食物,回去她又得挨陳懷海的打。
阿紅家住的篷布後麵,就堆了成堆的紅磚。
應當是廢土之前,被拉過來要修建堤壩邊的商鋪用的。
隻不過那些商鋪裡的商品,能吃的早就被搜刮一空。
阿紅找了一個藤編的簸箕,用一根麻繩子拉著。
簸箕裡頭堆了一堆的紅磚,她用肩拉著紅磚,拚命的朝時家的方向跑。
時家的門口還擠了一堆的人。
有一些人明顯的精神不太正常,想要衝進時家的石子花紋裡。
又莫名的被嚇退。
大家隻能站在門口,用口頭譴責時月白。
時月白沒什麼所謂,她從小被咒罵到大,被人惡意幾句。
對她來說不疼不癢的。
“讓開,讓開啊!”
阿紅滿頭大汗的拖著一簸箕紅磚衝上來。
時月白一挑眉,阿紅就成了唯一一個能夠進入碎石圍牆的女人。
“你要的紅磚!”
阿紅匍匐著跌倒在地上,抬頭熱切的看著時月白。
時月白不為所動,“不夠100塊。”
阿紅立即爬起來,“我,我還能去拖,夠的,我家好多紅磚。”
時月白扯了一下嘴角,跟個古代周扒皮一般,
“你把紅磚堆到那裡,去吧。”
阿紅立即按照時月白的去做。
她拖著空簸箕,匆匆的跑回家。
地上的兒子已經瘦的隻剩下了一把骨頭。
皮包著骨,裡頭一點兒肉都沒有。
他的腦袋很大,仿佛整個肩都撐不住他的那顆大頭。
“媽媽”
兒子躺在地上,虛弱的喊了她一聲。
阿紅哭著上前,趴在兒子身邊,親了親兒子的額頭,
“乖,乖啊,媽媽去給你弄吃的,你再堅持一下。”
兒子乖乖的眨了一下眼睛,不哭不鬨。
實際上,他也沒力氣哭鬨。
阿紅動作飛快的跑到紅磚邊上,拚命的往空簸箕裡堆紅磚。
麻繩壓在她的肩上,她大喊著,“啊!”
一個小小身板的女人,用肩拖著麻繩,一步一步拚命的往時家跑。
來回幾趟,麻繩很快將她的肩磨出了血。
周圍看著的人,包括韋玲霞,原本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