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女子名叫褚淼音,是侯夫人妹妹的女兒,常年住在慶豐侯府,被侯夫人做女兒養著。
但這一年相處下來,陸鳴雪早看清了,這人想做的可不是侯夫人的女兒,而是兒媳。
也因此,她似乎將陸鳴雪看做對手,時常出言為難。
此時看陸鳴雪和世子抱在一塊兒,她的臉色明顯不好看。
聽了她的話,陸鳴雪才明白過來,剛剛裴行遲是在試探自己。
陸鳴雪不禁暗罵自己蠢。
不過這也怪不著她,實在是裴行遲太狡詐,不過聽褚淼音提一嘴那日的事,就往最壞處去想。
陸鳴雪這邊心念急轉,沒有接話的意思。
褚淼音的話就這麼砸在地上。
她臉上染上幾分薄怒,隻能接著說“淼音也是今日想起來,上次嫂嫂說在同福酒樓去買了風乾栗子,當時卻見嫂嫂手上是空的,不知是怎麼回事呢?”
陸鳴雪卻懶得和她解釋。
裴行遲已經試出了答案,現在還管什麼栗子不栗子的。
侯夫人見她落了幾褚淼音的麵子,一拍桌子“怎麼?答不上來?你上次出門,莫不是去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陸鳴雪早就懷疑這老太太怕不是練鐵砂掌的。
說起來還是皇族後裔,天天憶當年,卻動不動拍桌子,也不知跟誰學的。
陸鳴雪腹誹,就是不說話。
肩膀上裴行遲的手加重了力道,疼得她齜牙咧嘴起來。
怒道“做什麼?!”
“回答娘的話,嗯?”
裴行遲果然是個會裝的,恐怕侯夫人都不了解自己這個兒子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陸鳴雪忍著疼,打算破罐破摔“回娘的話,兒媳那日看見了世子……”
話還沒說完,耳邊傳來裴行遲的輕笑。
“夫人莫要淘氣。”
陸鳴雪正要頂嘴,卻感覺什麼東西頂住了自己的腰窩。
一陣刺痛感傳來。
那應該是一把匕首……
這難道不荒謬嗎?
裴行遲在侯夫人麵前,突然拿出一把匕首頂著她的腰窩威脅她。
陸鳴雪的腦袋頃刻間成了一團漿糊。
磕磕巴巴道“風乾栗子已經吃掉了,同福酒樓的紙包還在,若是娘想看,兒媳這便讓人拿過來。”
兩人的姿態格外曖昧,侯夫人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說什麼。
褚淼音一雙吊梢眼中閃過了嫉妒。
“若娘沒有其他事,兒子便帶她回去了。”
陸鳴雪也不知道裴行遲怎麼收的匕首,但腰窩處一陣沙疼,肯定是破了皮。
兩人出了侯夫人的院子,丫鬟小廝跟在身後,一路無話。
陸鳴雪有些害怕,若是回到院兒裡,裴行遲會不會殺了她?
她突然站住腳,往身側跨了兩步,和裴行遲拉開距離。
裴行遲恢複了冰冷的神色,微微有些不耐煩地看向她。
“世子公務繁忙,不用陪我回去。”
裴行遲沒說話,抬腳往前走。
陸鳴雪剛想溜,便聽到裴行遲的聲音幽幽傳來“你院兒裡的兩個丫鬟,伺候不力,要不我給你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