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薑穗從廚房裡出來,已經是下午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趙燕妮和周屹安竟然都在。
“你們……”
都沒自己家嗎?都待在她這兒乾嘛?
她笑眯眯的,“熏肉已經弄好了,你們先嘗嘗?”
趙燕妮立刻撇過頭,“不要!”
嘴上說不要,可吞咽口水的細微動作卻瞞不了薑穗。
忙活了一天,她也沒心思逗小姑娘,回去灶房,把用紅繩係好的熏肉拎出來。
“既然你在,也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趙燕妮忍不住看了一眼。
做熟了的兔子,怎麼看起來還挺誘人的?
像是烤乳豬一樣安詳地閉著眼,四隻腳平鋪著,肉質紅亮,外皮泛著一層油光。
並且味道也不像乳豬那麼膩人,聞著有股鬆枝的清香。
明明覺得吃兔子那麼殘忍,她怎麼就感覺……有點饞了?
一定是在鄉下粗茶淡飯吃多了,連兔子肉竟然都覺得香了!
周屹安隻接過來三隻,“這三隻就夠了,這一隻,留給薑叔下酒。”
薑穗還想推辭,周屹安卻已經轉身,朝外走去。
趙燕妮急忙跟過去,“屹安哥哥,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沒說……”
周屹安腳步一頓,不鹹不淡的語氣說,“你自己的事,自己去說。”
趙燕妮不樂意地扭著身子,撒嬌,“你就幫我說嘛!”
原來,在薑穗做熏兔的時候,周屹安給趙燕妮安排了村裡好幾個人家,讓她跟著人家借住,可趙燕妮不是嫌人家房子破,就是嫌人家屋裡不收拾,院子裡到處是雞屎,臟。
“你這兒……還算乾淨吧!我勉為其難,就住你家好了!我不白住,我給你出生活費!給你出糧食!”
不是錢和糧食的事兒,薑穗是真不想伺候這個渾身毛病的大小姐。
“彆,你覺得勉為其難,我更覺得你住這兒不方便,你還是跟你的屹安哥哥去彆的地方住去吧!”
被拒絕的趙燕妮惱羞成怒地一跺腳,“你住就不住!誰稀罕你這破地方啊?”
甩手走了!
周屹安忽然對她說,“你做得對,既然她願意留下,就不慣她這毛病。”
薑穗對他眨眨眼,“人家好歹一口一個屹安哥哥地叫你,你也真是不懂心疼人啊?”
周屹安一臉漫不經心,“秦煥東叫你姐,你會心疼他嗎?”
薑穗當時臉上就沒了笑容,“心疼個屁!”
她能理解周家逢遭大難,一家人顛沛流離,從雲端跌落到泥地裡。周屹安見多了世態炎涼,所以才對他家裡剛平反,就主動貼上來的趙燕妮沒什麼好臉色。
可那也不至於拿趙燕妮和秦煥東那種畜生相比吧!
不過,她也沒打聽彆人家閒事的習慣,隻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周屹安也走了。
隻剩下薑穗一個人在家,雖然忙了一天,身體勞累,但心裡是滿滿的成就感。
能用有限的食材,做出不失水準的美食,讓她有點上頭的想試試炒核桃。
青皮核桃水分大,一大半都是壓秤的青殼,核桃仁兒又不好剝。
單賣青皮核桃的話,頂多賣一毛錢一斤。
但如果願意多費點事,剝好殼兒,再用大料炒香,炒得個個開口笑,手指頭一捏,輕輕鬆就能把裡麵酥脆油潤的核桃仁吃進嘴巴裡——
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賺錢的勁頭兒是無窮儘的,明麵兒上,家裡有三十多斤核桃。有薑紅軍幫著一起開皮,不到天黑,就給收拾乾淨了。
可空間裡還收了二百多斤!
薑穗幾乎一夜沒睡,在空間裡吭哧吭哧乾了一夜的活兒……
核桃曬乾得三四天的時間,好在薑穗發現在空間裡也能把核桃曬乾,這樣就不用麻煩把空間裡的核桃拿出來晾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