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煥東慘叫著,動靜很大。
下樓打水的薑穗通過人群,隱約看到周屹安狠戾地跨坐在一個人身上,砸在那人身上的拳頭又快又狠,像是要把人凶殘的打死才可能罷休。
她從沒見過他這麼失去理智的時候。
扔下熱水瓶,飛快跑過去,看清了被周屹安打的人是秦煥東,有一瞬間,她想就這樣任由周屹安把他打死算了!
可隨即又覺得自己這種想法太過自私。
她恨不得秦煥東去死,憑什麼讓周屹安替她殺人,再賠上自己一輩子?
“周屹安,彆打了,再打,他就被你打死了。”
她喊周屹安,周屹安拳頭頓了頓,轉頭和她四目相對。
薑穗被他眸子裡的凶狠嚇了一跳,周屹安眉角輕挑,站起來踢了踢秦煥東腰窩,“死了嗎?死了我去給你定棺材。”
秦煥東嗷嗷慘叫,躺在地上打滾兒,一會兒說要報案,一會兒又說自己鼻子被周屹安打斷了,要秦煥東償命。
周屹安也沒跟他廢話,拎著他衣領,又要揍他,他立刻閉嘴,手撐著地,爬起來,臉都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嘴角也破了,還不忘放狠話,“你們等著!”
一瘸一拐地走了。
其他看熱鬨的人,也都散了。
薑穗上下打量周屹安,她知道他和秦煥東倆人不對盤,也知道秦煥東背地裡做了不少小動作整他,但他好像都挺隱忍的,秦煥東也沒在他身上占到什麼便宜。
她想問他,為什麼會對秦煥東忽然下死手,他卻主動開口道,“秦煥東說,是我攛掇你變心踹了他,嘴巴不乾不淨的,看來還是不甘心,你要還想跟他過,這可能是最後一次挽回的機會了。”
薑穗愣了一下,隨即失笑地問,“我看起來很像是很賤的人嗎?”
她到底做了什麼事,能讓他覺得她對秦煥東還餘情未了的?
周屹安看著她,眼神嘲弄地笑了笑,“其實你也不必用這麼難聽的話,來評價之前的自己。”
薑穗深深吸了口氣,“你也說了,那是之前!”
怎麼過去做錯了事,這一輩子就過不去了?
周屹安聲音放緩了些,“行,你早已非昨日阿蒙,是該對你刮目相看了。”
薑穗不認識什麼阿蒙,又不肯露怯,就問他,“你不回去嗎?”
周屹安低頭整理衣服,“這就走了。”
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交代,“明天借國營飯店的後廚做兔子,有問題嗎?”
薑穗也不怕被人偷師,教她做菜的第一個師父,之前就是國營飯店的頂梁柱,隻是後來被自己親侄子背刺,才心灰意冷,離開飯店,在鄉下給人做大席。
說不定,這次不僅能遇見他老人家,還能幫他清理門戶!
“飯店那邊沒問題,我就沒問題。”
兩人約定了明天見麵的時間,周屹安就走了。
等薑穗拎著暖水瓶上樓,才忽然想起來,她好像忘了把醫藥費還給周屹安了!
算了,那就等明天吧。
……
第二天。
薑紅軍在醫院養了一夜,胃不疼了,就嚷嚷著要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