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師父不傻,看到鐘自利這幅慫樣子,心裡就明白了七七八八。
他歎了口氣,儘顯老態的眼睛裡,充滿了對侄子的失望。
抓起牆邊的掃帚,就往鐘自利身上打。
邊打邊罵“兔崽子,讓你騙人!還敢說你爸做手術,你怎麼不說你死了,要買棺材啊!”
鐘自利身上挨了好幾下,疼得抱頭討饒,“二叔!啊!彆打了,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這不是手頭緊……”
“手頭緊就搞坑蒙拐騙?我打死你!”
薑穗看著上一世把鐘師父騙的團團轉的鐘自利,如今卻被鐘師父打的團團轉,忍不住心情大好!
當初,鐘自利知道鐘師父收她為徒後,還對她動手動腳,讓她陪他睡覺,否則就讓鐘師父攆他走。
妥妥的人渣!被打死都是活該!
直到鐘師父累得沒力氣了,才停下手,讓鐘自利跪下,交代自己為什麼要騙人。
鐘自利跪在地上,把自己談對象,要送給對象金項鏈的事兒說了。
鐘師父恨鐵不成鋼地又打了他一下,“從明天開始,你來飯店當學徒,自己學一門手藝,靠真本事養活對象!否則,以後你一分錢都彆想從我這兒拿走!”
鐘自利最煩進廚房,他討厭油煙味兒,惡心!
可現在也由不得他不答應。
他抬頭,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剛好看見站在一邊偷笑的薑穗。
都是她!
多管閒事,壞他好事!
薑穗看到他怨毒的目光,死樣子,還敢瞪她?
她挑了挑眉,故意跟鐘師父坦白,“鐘師父,其實,我也欺騙了你。”
鐘師父瞪著眼睛,“啊?”
薑穗指著鐘自利“他,謊話編得太假!他說,他爸是在地裡乾活,忽然暈倒,那肯定是先就近送縣醫院。
剛好,這兩天我就在縣醫院陪我爸看病,根本就沒聽說有什麼忽然暈倒送來的病人。
就算他爸真病了,要做手術,那也要先做各項檢查,他說不出做了什麼檢查,隻一個勁兒地要手術費,這就很可疑。
其實我兜裡根本沒有一百塊錢,我就是故意試探他,讓他帶咱們去醫院,誰知道他這麼笨,三句話不到,就被我給拆穿了!”
鐘師父被她的話震驚的合不上嘴,指著她,“你你你……”
她一個女娃都能看穿的把戲,他真是白活了這麼多年,竟然都沒看出來自家侄子的謊言!
鐘自利更是氣得握著拳頭,更加凶狠地瞪著薑穗。
薑穗都習慣了被人不服她,又乾不掉她的樣子,朝鐘師父建議道,“要我說,像他這種不服管教,老想著走外門邪路的人,不如直接送去當兵,部隊裡最能讓人百煉成鋼,三年後,保準還你一個根正苗紅的好侄子!”
鐘自利都要瘋了!
直接蹦起來,喊著,“我不當兵!你憑什麼讓我去當兵?”
他去當兵了,那他對象肯定要跟他分手!
並且,誰不知道部隊日子不好過,要遠離家鄉,要受管教,還有無休無儘的訓練……
薑穗看他的眼神,就跟看跳梁小醜一樣。
她相信,鐘師父一定會考慮她的建議。
鐘自利如果這能進入部隊,受國家的管教,拿公家的津貼,以後前途不比逼著他當不喜歡的廚子強?
鐘師父畢竟年紀大了,沒那麼大的心力去管教鐘自利。
反正她該乾的活乾完了,敢說的話,也說了,就收拾收拾離開了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