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趙燕妮又要哭鼻子,薑穗頭都要炸了!
“對了,我要去縣裡,你倆在家,幫我把雞給喂了。”
說著,把裝著雞食的盆子周屹安手裡一塞,就背上背簍出門了。
這段時間,她又是炒核桃,又是做熏兔。
炒好的核桃,被縣供銷社的經理看中了,讓她每天做好了就送過去,記好每次送了多少,按月結賬。
所以她白天先去縣供銷社送貨,再去國營飯店,沒事兒了跟鐘師父聊兩句,指導下小徒弟做菜。
廚房裡一群大老爺們,就隻有她一個女的,乾活利索,說話爽利,又不跟鐘師父一樣,動不動就罵人。
所以鐘師父的倆小徒弟都很喜歡她。
飯店經理看見薑穗,也跟看見寶貝似的,恨不得她天天來。
再也不說什麼她是個女人,進了後廚跟男人們一起乾活,以後就不好嫁人了的話。
放開個體戶經營餐館之後,從他們國營飯店裡就出去了倆廚子,說要下海單乾。
更彆說縣裡一些會做飯的能人。
點多了,他們國營飯店的生意肯定受影響。
現在隔三岔五地,薑穗給他們提升菜品的口味,還給出新菜。
什麼雪衣豆沙,麻醬餅,南瓜發糕,就連最普通的土豆兒,也能做出椒鹽土豆條,奶香土豆泥這類特色小吃。
漸漸地,國營飯店的人氣也上來了,生意越來越好。
可今天,薑穗來的時候,經理卻悶悶不樂地坐在櫃台前發呆。
下午兩點多,過了用餐高峰,幾個服務員見經理臉色不好,都小心翼翼的打掃著衛生,氣氛比較低迷。
薑穗心裡正奇怪著發生了什麼事,鐘師父的一個小徒弟小聲跟她吐槽——
“咱飯店對麵,要新開一家鴻賓樓大飯店,環境看著馬馬虎虎比咱們這兒是氣派點,可你是沒見那菜單,跟咱們的菜單一個字兒都不帶差的!價錢也比咱便宜,明擺著就是跟咱打擂台的!”
鴻賓樓,薑穗來的時候看見了。
那個地方原本是日本人的房子,後來充公後,更成了糧食局。
現在糧食局搬走了,被一個叫董春成的人接手,開成了飯店。
董春成還是鐘師父一手教出來的徒弟。
可惜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董春成不僅要餓死師傅,還妄想踩著鐘師父出名,在外麵散播了很多鐘師父的壞話,好襯托他自己手藝有多好,有多敬業,有多能乾。
還聯合鐘師父那個不爭氣的侄子,一起把鐘師父給逼得離開了國營飯店。
鐘師父啪一下打小徒弟的後腦勺,“文思豆腐都被你切成豆腐條兒了!重新切!”
薑穗看小徒弟切得還算可以,鐘師父明顯是拿小徒弟發泄情緒。
她擼起袖子,撈起一口鐵鍋裡的鹵肉,一整隻豬頭顫顫巍巍掛在鉤子上,隻要輕輕一碰,肉質就能輕鬆脫骨的軟糯程度,香味霸道地鑽進每個人的鼻子。
“明天咱搞一個在戶外賣肉夾饃的攤子,買肉夾饃送雞蛋湯,他們想打擂台,咱們必須跟他奉陪到底!”
她能收拾得了鐘師父的不孝侄子,就能辦的了主動來找不痛快的惡徒弟!
……
蓮花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