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縣供銷社出來,去公社開結婚證明。
有了這張紙,她和周屹安就算是受法律保護的正式夫妻關係了。
“我這就結婚了?”
薑穗拿著紙,左右翻看著,還有點不能適應目前的已婚身份。
周屹安捏了捏她的後脖子,“是啊,現在這邊辦個酒席,我再帶你回城裡,見見我爸媽。”
本來薑穗也是這麼打算的。
如果她不開飯店的話,不辦酒席也就不辦了,可她守著飯店,再不大辦一下,一輩子就這一次的事兒,也顯得太不重視了。
見父母也是應該的。
“好啊,領證太倉促了,辦酒席得選個好日子。”
周屹安“都聽你的。”
回到二月紅。
薑紅軍看著薑穗和周屹安拿回來的結婚證明,半天沒說話。
最後一個人出門,蹲在路邊的大樹底下,連著抽了三煙袋鍋的煙。
抹了一把臉回來,趴在桌子上唰唰唰開始寫著什麼東西。
薑穗過去一看,發現是人名和數字。
什麼吳老二娶媳婦,添兩塊。
趙三哥孫子滿月酒,添兩塊。
竟密密麻麻寫了幾乎一滿張的紙!
“喏!這是之前我給人家送的禮金錢,你們辦酒席把這些人也都算上,到時候記得一家一家地通知到。”
這麼多人名,得有四五十個人。
薑穗本以為老爸是生氣了,氣她和周屹安兩人領證,都沒有征求他的同意。
沒想到是回想自己都送出去多少禮金了!
“爸!這些年你都給人家上了這麼多禮金了?我們辦一次酒席,還能發一筆小財啊!”
又親昵地坐在薑紅軍身邊,“爸,我跟周屹安領證,你不會不高興吧!”
薑紅軍哼了一聲,“你也就是跟了周屹安了,要是換了彆人,敢偷摸把我閨女拐跑,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上一世她偷偷和秦煥東結婚,薑紅軍真的差點要去揍秦煥東一頓。
隻是她在旁邊拚命拉著,都差點跪下了,這才讓老爸平息了怒火。
辦酒席肯定要回村辦。
鐘師父聽說她結婚,要辦酒席,直接帶了國營飯店的服務員和徒弟們,來給薑穗做大席。
桌椅板凳都是各家搬出來,用一下還搬回去。
省事兒。
但是飯菜絕對不糊弄。
“嘖嘖!看這大肘子,燒得真漂亮!扣肉這麼大的肉片子,三層肥三層瘦,真實惠!”
“還有這魚!咋還能做成酸酸甜甜的味兒?也沒啥刺兒,還是第一次吃這種稀罕玩意兒。”
“這一桌酒席,菜錢都得七八塊吧!”
“七八塊錢下不來,下不來!沒看還專門請了國營飯店的大廚來給做飯嗎?”
“還有煙酒呢!大前門的煙,每張桌子上放了兩盒!”
薑穗和周屹安一桌一桌地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