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秦婉的話堂屋裡安靜了好一會，最後還是侯玉茹打破沉默，“我這也有個事要說，生產合作社成立之後我沒空管彆的，所以我跟大隊長他們說了下，我的飼養員名額決定給丹姐。”
說完侯玉茹看向敬一丹，“丹姐，你明天開始就不用去地裡上工了，我教你喂豬，等你上手了我就要去忙彆的。”
此話一出，剛剛還一臉難堪的王建國再次反駁，“行，那什麼培訓名額大家各憑本事我就不說了。”
“可這飼養員名額是知青點的吧？既然是知青點的憑什麼你們直接指定人？這不公平！”
周婷再次無語開懟，“這名額本來就是玉茹姐的，她想給誰就給誰，就算這是知青點的名額，丹姐還要帶個孩子上工本來就不方便，反正我是對丹姐當飼養員沒意見。”
王建國剛丟了臉本就氣得不行，聽到這話當即不管不顧道，“你條件好，你投了個好胎你當然無所謂了！”
“我們不一樣，我們沒家裡的接濟，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飼養員這活輕鬆，工分也不低，憑什麼不通過投票就直接決定人選？”
“我早就想說了！還有這知青點小隊長每個月也有兩塊錢的補貼，什麼也不用乾就有兩塊錢拿，所以這小隊長也該輪流當才對！”
“敬一丹同誌帶孩子不方便，這又不是我們造成的！我們憑什麼體諒她？”
秦婉瞄了眼其他幾個知青，見好幾個知青包括周環、賈芳在內兩人眼神閃爍，但沒一個人出來製止他說這些。
就知道有這想法的人不止王建國一個，之前周環和賈芳兩人分明跟敬一丹關係還行來著，到底是財帛動人心。
新知青就不說了，陳建平和董傳亮以及賈芳他們這些老知青，明知道小隊長是由大隊長他們決定的。
這會不站出來無非就是有著自己的小心思，想著萬一呢？萬一鬨一鬨這事就成了呢？
秦婉懶得再聽這些人叭叭，直接一腳踹在王建國身上。
‘砰！’的一聲，王建國狠狠砸在地上。
在場眾人老知青挺長時間沒見過秦婉打人了，新知青隻聽說過這事，都被她這行為給驚的下意識站起來。
秦婉冷聲道，“我說了我這人脾氣不好，不服氣就不服氣，擱這給誰擺臉色呢？”
“這飼養員名額確實算是知青點的，但這是大隊給我跟玉茹的，這也是我們憑本事憑貢獻得來的，所以這名額我們說給誰就給誰，你們要是覺得不公平可以直接去大隊，去公社，要不去縣裡告我們？”
“我們憑本事得來的東西，你們擱這跟我們談公平？一個個的都想撿現成的？也不想想自己算個什麼東西？”
秦婉這話可以說是針對所有人了，在場隻要有小心思的全都被說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尤其那幾個老知青更是臊得慌，分明她們是知道敬一丹的情況，另外敬一丹這個小隊長做的也很是稱職。
因此在座的隻要是在敬一丹後麵來的，哪一個沒接受過敬一丹的幫助？
其他人不說話，被踹倒在地的王建國回過神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臭！你敢打老子，給你臉了！”說著就要爬起來打回去。
剛剛那一腳秦婉是收著力的，這會聽到他滿嘴噴糞他也不生氣，隻是直接一腳踹在王建國背上，把人踹倒在地之後死死的踩著他不讓他起來。
同時一字一句毫不留情道，“再滿嘴噴糞就不是打你這麼簡單了，你要是不服氣你可以去報公安，公安說怎麼判就怎麼判，反正也沒打死打殘，錢我還是賠得起的。”
“不信你可以試試，但你要是報了公安，隻要你還在石山大隊，我也沒走，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公安讓我賠錢我就賠。”
“要是不小心把你給打殘了，打的不能動了，到時候肯定得通知你家人來吧？等你家人過來，你說我要是說把你醫藥費包了，另外還給個幾十一百甚至幾百的賠償，你覺得你家裡人會不會同意這個賠償方案？從而不追究我的責任？”
秦婉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裡沒有一絲起伏，但在場眾人沒一個人會懷疑她話裡的真實性。
而剛剛還在叫囂的王建平在聽到她這些話之後也逐漸失聲，他在家不算受寵，他上頭一個大哥，底下兩個弟弟。
簡單的來說就是他家不缺兒子，他太知道他爸媽的性子了，他爸媽要是知道他出事，最開始可能會氣憤。
但秦婉要是給夠了賠償，他爸媽還真一定會繼續追責。
秦婉說這番話可不是無的放矢，她研究過知青點每個人的性格和家庭背景，從人的言行舉止也能看出這個人在家的情況。
而隻會虛張聲勢，愚蠢又沒腦子的王建國明顯是不受寵的，家裡也不太在乎他。
看王建國停止叫囂，秦婉知道自己猜對了，他不叫也不反抗了秦婉才不急不緩的收回踩在他背上的腳。
完事掃視了一圈在場的知青，見她們眼神閃躲，秦婉想著畢竟是一個知青點的，關係也不能鬨太僵了。
而這些人之所以這樣說白了就是心裡不平衡，有落差了。
這事從侯玉茹的計劃書開始她就猜到了，在這個特殊的年代，要是關係搞太僵要是有那壞心的說不定啥時候就把人咬一口，所以一直讓人心裡不平衡也不行。
想著秦婉緩和語氣道，“我知道你們為什麼盯著一個飼養員的名額，說白了就是飼養員這工作輕鬆不說還有工分拿。”
“我也是知青，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如果大家都在地裡刨食，沒有對比你們肯定也不會有太多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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