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城市發展,柳江河感到肩頭的擔子愈發沉重了起來,但同時心中也燃起了一股強烈的使命感,打心底他是希望這份請示能夠得到同意,為這個城市,也為自己的前途。
他聚精會神地將那份請示仔細修改完畢後,再次認真地逐字逐句校核著這份文件,生怕遺漏任何一個細微的錯誤。
一遍、兩遍……直到反複檢查了數遍之後,他終於確信其中已不存在任何問題,打印出了幾份清晰整齊的文件,並小心翼翼地用文件夾將它們夾好。
接著,他輕輕地將這些文件夾放入明日需要攜帶的公文包內,做完這些,他似乎還覺得不夠周全,又從抽屜裡拿出一些常用的藥品和辦公用品,同樣放進了公文包中。
其實,這種凡事都提前做好充分準備的習慣,是他當初跟隨謝正陽時逐漸培養起來的。
儘管如今他早已不再擔任秘書,但隻要有接待客人等相關事宜,他依然會習慣性地備好這些物品,因為誰也無法預料到何時可能會派上用場。
當所有事情都處理妥當之時,時間已然悄悄流逝至將近十二點,他拿起手機給楊瑩發送了一條消息,告知她自己今晚不能回家。
緊接著,他又撥通了範佳成的電話,一接通便忍不住對其展開了一番“狂轟濫炸”式的埋怨。
然而,當聽聞張家明也給範佳成布置了的艱巨任務時,他心中的不滿頓時消散了不少,總算找到了一絲心理上的平衡。
掛斷電話後的他,毫不猶豫地投入到眼前堆積如山的資料之中,決心不徹底看完絕不罷休!!!
不過,這些材料還是沒有花柳江河太多時間,因為這裡麵百分之九十的資料他都看過,這還要得益於謝正陽留下來的書,特彆是年鑒、地方誌、執政實錄等大部頭書,把棉城從建市以來的發展情況寫得很詳細。
眼前這些資料基本上都是從裡麵摘錄出來的,柳江河甚至記得這些內容是那本書那一頁的內容,不過他還是沒有驕傲,迅速把這些材料過了一遍,再次加深印象。
他著重對今年以來發展情況和現場點位的介紹進行了把裡麵涉及的數據都過了一遍,這些數據可能領導不會問,但是你不能不去記,誰也弄不清楚領導在現場會提出什麼樣的問題。
看完所有資料,柳江河從椅子上起來伸了個懶腰,拉伸了一下,身體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這一坐就是幾個小時,難怪常年在辦公室從事文字工作的人很多都有腰間盤突出的毛病,看來還得多運動才行。
看了看手表,現在是淩晨三點半,比預想的時間要早了不少,再次檢查一遍公文包內的東西沒有遺漏後,關上電腦拎著包出了辦公室門。
這段時間為了方便他工作,他暫時在市委宣傳部的辦公室辦公,走到樓下的時候看到市委辦好幾個科室都還是燈火通明,接待的這些事情他沒有參與,也不好冒然去幫忙,隻能悄悄下樓回家。
柳江河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地回到了那間略顯清冷的單身宿舍。
他簡單地用冷水洗了一把臉,隨意刷了刷牙,然後就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床上,準備好好休息一番。
最近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處於高強度的腦力勞動狀態,大腦似乎都要罷工了,急需通過充足的睡眠來補充能量。
儘管他那無比精準的生物鐘能夠確保他每天按時起床,但考慮到再過短短幾個小時之後,還有一項至關重要的任務等待著他去完成,謹慎起見,他認為還是多設置幾個鬨鐘更為穩妥一些。
於是,他伸手拿起放在枕邊的手機,準備設定好幾個不同時段的鬨鐘。
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注意到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短信裡僅僅隻有一句詩詞“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這柳江河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迅速回了一串問號過去,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任何回應傳來。
最後,他隻能無奈地搖搖頭,心想也許隻是有人不小心發錯了信息罷了。
清晨六點整,天色還隻是微微泛白,而剛剛才入睡不到兩個小時的柳江河卻已經被自身強大的生物鐘從睡夢中喚醒。
與往常一樣,換好衣服慢跑了半個小時,回來的路上吃了個早餐,洗了熱水澡,換上一套筆直的西裝,提著頗有分量的公文包直奔張家明的公寓而去。
因為棉城的機場夏天遭遇山體滑坡影響。現在已經停飛了,楊東升一行隻能飛到隔壁涼州西山機場,他們今天得早些趕過去接機。
從棉城到西山機場車程兩個半小時,接機的人隻有張家明、馬進川、柳江河、範佳成,除了上車時交流了幾句,張家明、馬進川都在考斯特上一直在閉目養神,隻有範佳成盯著手機不停接發信息,柳江河奈莫能助,隻能在精神上給他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