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變成了怪物的約翰,在朱恩危急的時刻衝出來救下了她,卻也被兔子們攻擊受了不輕的傷…逃出村子的少女和約翰再次回到了這處洞窟,隻是約翰卻變得越來越像一隻真正的怪物。
痛苦的朱恩迫不得已將弟弟捆在了石洞裡,想儘一切辦法來治療約翰,希望他能恢複正常…隻是結果顯而易見,除了最初用於捆縛的草繩換作了鐵鏈外,約翰始終沒有好轉。
眼見假裝堅強的獵人少女徹底陷入崩潰,柯琳斯隻得將她扶到了凳子上想辦法安慰,“這不怪你,真不是你的錯。”
“約翰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他跟其他的怪物不一樣對嗎?”柯琳斯連忙組織著語言,剛好想起了約翰當時的反常行為,“他肯定還記得你,說不定哪天就清醒過來了。”
“嗯!他跟其他兔子不一樣!不一樣的!”朱恩依舊隻是十來歲的孩子,趴在柯琳斯的肩頭又再次哭了起來,“隻,隻是他可能已經…”
朱恩的話還未說完,一旁吐出不少東西的格林忽然身子一陣抽搐,隱約間有一絲微弱的藍光在體表浮現,眾人的視線忽然便被勇者給吸引了過去。
格林倒趴在凳子上,身子一抽一放,動作好似正在嘔吐的貓,猛然吐出了一團混著口水的黑色泥團。弗洛德此刻也聽著動靜衝進了石洞,警惕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格林!”柯琳斯顧不上其他,鬆開了朱恩後立刻拉著格林的胳膊將勇者拽起,格林身上的絨毛與兔耳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回落。
“格林,格林?”柯琳斯見狀喜出望外,她用肩膀將癱軟無力的格林頂起,剛準備繼續拍打他的後背時,昏迷的勇者卻忽然睜開了眼,赤紅的眼眸上滿是血絲,毫不留情地雙手掐住了柯琳斯的脖子。
弗洛德剛撿起地上的泥團,還未來及仔細端詳,便聽見小牧師從嗓子裡擠出了痛苦的聲音。他迅速閃身抓住了格林的手腕,然而勇者的力量卻格外強橫,一時間竟未能拉動。
“格…是我,我…”柯琳斯臉部憋得通紅,雪白的脖頸與額頭上,已經能看到還在跳動的血管,她雙眼緊盯著格林,口中依舊在呼喊著勇者的名字,沒有任何懼意。
“堅持下!”弗洛德身上忽然鼓起陣陣魔氣,低嗬一聲雙手發力硬生生將格林的手臂掰開了點點距離。然而暴走的勇者卻在幾秒鐘後,嗓子裡忽然像是破風箱般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
他眼中的血紅漸漸褪去,手上的力道也迅速減弱,最終被弗洛德徹底拽開。掙脫束縛的小牧師倒在地上不住地咳嗽,卻還是望向了低著頭一動不動的勇者,“格林,你…你清醒一點!咳咳。”
或許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格林的身體顫動了下,接著才緩緩抬頭看向了擒住自己胳膊的弗洛德,“弗洛德…?柯琳斯?我這是…”
“恢複了?”弗洛德藏在兜帽下眼睛死死盯著格林,生怕他再出手傷人,然而格林卻是晃了晃有些發昏的腦袋,十分不解地看著他。
“你恢複正常了?太好了!太好了…”柯琳斯見格林想起了同伴,也是終於鬆了口氣,她無力地癱在地上,好像喪失了全身的力氣。
“嗯?”勇者仍舊不明就裡,完全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
獵人少女怔怔地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仍舊有些不真實感。冒險者醒了?恢複正常了?前一刻還與自己同病相憐的牧師小姐,此刻正欣喜地笑著,咳嗽著。
與自己喝過酒、分享醬料的黑袍人…他似乎也在為同伴的恢複而感到欣慰。那自己呢…
一時間,一種說不清的複雜情緒在朱恩心中泛起。她既為眼前那個傻傻的家夥感到高興,又有些難以接受。一切發生地太過迅速了,以至於朱恩忘記了哭泣,也忘記了思考,隻是呆呆地看著這本不可能出現的情景。
格林依舊頭疼得厲害,柯琳斯緩過一口氣後便徹底發飆。牧師小姐叉著腰站在勇者身前,一改之前溫柔大方的樣子,直接將懵逼的勇者數落得更加迷糊了。
不知為何,這種爭吵的場麵落在朱恩眼中,也變成了幸福感動的景象。少女呆愣了許久,才被剛出完一口惡氣的柯琳斯給想起來。
牧師小姐似乎又安慰了自己什麼,但朱恩卻全也沒聽進去,眼前這充滿了希望的一幕,讓她那曾試圖用麻木來欺騙、偽裝的心情又再次鬆動了起來。
“約翰…他,他也能醒過來嗎?”朱恩迷茫地看著溫柔的柯琳斯,卻又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嗯!一定會的!他以前還記得朱恩,這就是最好的證據呀。”柯琳斯想了想,還是順著朱恩的話安慰了起來,畢竟已經變成兔子好幾年的約翰究竟能不能醒,她也不能確定。
“說不定哪天,他就和格林一樣,忽然恢複過來了呢。”柯琳斯輕聲鼓勵著這位收留她們的獵人少女,扶著她坐在了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