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人群中眼淚淺的人偷偷抹起了眼角。
蘭霜化著淡淡妝容的臉失去血色,身形搖搖欲墜,雙眼睜大,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從認識到現在始終待她溫柔、待她無微不至的丈夫。
陸長明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朝徐桂蘭的方向跨了一大步,粗暴地抓起徐桂蘭的胳膊,對一旁的民警說“辛苦幾位大雪天出警的同誌,改日我得空再請你們吃飯,我與徐桂蘭之間有些誤會,我想帶她回去說清楚。”
幾名民警麵麵相覷,他們與陸長明相識,既然陸長明都這麼說,且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徐桂蘭沒有提出異議,他們也不好多管。
在知道陸長明的為人後,他們對陸長明不複往日那般客氣,反倒是擔憂地望向徐桂蘭。
“大姐,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就找我們,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為你討個公道。”
徐桂蘭甩開陸長明的手,仰頭眨眼了幾下眼睛,將淚花憋回去,“我知道了警察同誌,謝謝你們。”
陸長明將徐桂蘭三人帶回了家。
一路上蘭霜抱著女兒一言不發。
陸長明與蘭霜結婚後住在嶽父嶽母家,問過保姆,得知嶽父嶽母今天外出打牌還沒回來後,陸長明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蘭霜讓保姆帶受了驚嚇、又得知真相傷心了一路的朵朵回房間。
她親自給徐桂蘭泡茶。
徐桂蘭端起冒著氤氳水霧的熱茶暖手,一口茶也沒有喝。
保姆將朵朵哄睡下,輕手輕腳關上臥室的門走出來。
蘭霜見狀讓保姆準備午飯。
徐桂蘭沒有給蘭霜麵子,冷聲說“我們不在你這兒吃。”
話音剛落地,陸酌和江野的肚子同時咕咕叫了兩聲。
蘭霜疲憊地揮手,“下去準備吧,菜彆做得太辣。”
保姆離開後客廳重歸安靜,令人窒息的沉默大山似的壓在每個人身上,陸酌本不想多事,但發現江野耷拉著眼皮,蔫頭蔫腦地靠在他身上,還是很小聲地開口“媽媽,小野好像又發燒了。”
徐桂蘭心情正糟糕,聞言惡聲惡氣說“他一天怎麼那麼多事!”
蘭霜強撐起力氣,走過去查看江野的情況,手剛摸上江野的額頭就被嚇了一跳,“怎麼那麼燙!長明,你快去請醫生。”
陸長明沒有動,鏡片後那雙眼睛死死盯著比陸酌矮一些的江野。
蘭霜沒能叫動陸長明,加重了語氣,“長明,大人之間的恩怨跟孩子無關,你先去請醫生。”
見蘭霜有些生氣,陸長明收回視線,拿上外套起身。
徐桂蘭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陰陽怪氣地說“蘭老師,這個孩子的死活跟你沒有半點關係,你能不能彆假惺惺關心他!”
蘭霜把江野抱到皮質沙發上躺著,忍住和徐桂蘭大吵一架的衝動,“大姐,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你怨恨我也是應該的,但你能不能分個輕重緩急?”
徐桂蘭抱著手臂漠然地看蘭霜,突然問“你和陸長明在一起這麼多年,就隻生了一個女兒?”
蘭霜不明所以地看了徐桂蘭一眼,思考再三後還是回答徐桂蘭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