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沒有可以依靠的人,沒辦法在治療期間保證腿不會受到二次傷害,所以腿部治療就要暫時告一段落。
“我給你簡單的正一下骨吧,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疼。後續如果你找到合適的人照看你,可以再來找我醫治。或者任何一家醫院都可以治療你的腿。”
林舒然以為少年會很難過,一次很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卻因為種種原因不能抓住,有希望卻溜走比沒有希望還要來的更難熬。
誰知他卻很平靜地接受了這個安排,並道了謝,這讓林舒然對他心生敬佩,就他這心性真的一般人沒有。
換位思考,如果林舒然自己麵前有一個機會沒有抓住,那她很可能要難過一段時間,至少不會這麼雲淡風輕。
少年應該遭受過不少苦難吧,林舒然想,不然怎麼這麼強勁呢?
人本是柔弱的,苦難受的多了,也就堅強了。
林舒然簡單地正了骨,少年的腿部骨頭已經變得畸形,這些小動作隻能緩解疼痛。然後用木板固定一下少年的腿,聊勝於無吧。
“最近幾天最好這條腿彆太用力,可以找一根木棍做支撐,代替這條腿用力。”林舒然叮囑道。
弄好之後林舒然將金戒指退了回去,“無功不受祿,既然沒能醫治你的腿,那便不能收你的東西了。”
林舒然向來信奉“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她喜歡錢不假,但是很有原則,不是她的不能要。
少年拿回戒指,在手裡摩挲,有種大老板盤核桃的架勢,隻不過他盤的是金戒指。
“你收著吧,就當做押金了。”
沉思過後,少年又把戒指推了過來。
林舒然明白他的意思,預約以後的一次腿部醫治,金戒指就是提前支付的費用。
拿起這筆預收賬款,林舒然心裡樂開了花,就跟提前開工資一樣讓人高興。
“好說好說,我給你留一個地址,你什麼時候需要就聯係我。”
少年榮升為債主,林舒然決定把他奉為上賓。
因為後續需要聯係,林舒然和少年交換了姓名,原來他叫唐澤逸啊,很詩情畫意的名字。
期間兩個人交流很少,林舒然也就不知道唐澤逸遭遇了什麼,讓一個本該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變成如今模樣,想必也是驚天變動。
結合這個時代特色就知道,少年屬於黑五類的孩子,是大部分人退避三舍的。
林舒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沒有經曆過他們的故事,所以對於階級劃分並不感興趣,也沒有什麼感同身受,至少在她這裡,和唐澤逸的交換是可以接受的。
就像是一個現代姑娘穿越到了古代,根本適應不了古代封建製度,相較於古代,她對於七十年代接受程度已經很高了,一個很好融入的時代。
“你注意休養,我就先回家了。”
林舒然和唐澤逸告彆,踏上了去往碼頭的小路。
繞小路到達碼頭確實近不少,用平常的路一半時間林舒然就到達了目的地,等待片刻林舒然便坐上返途的旅船。
船上除了林舒然就是一個不認識的人,林舒然在家屬院沒有見過這人,合理猜測是附近村莊的。
返程的時候可能心裡沒有裝著東西,林舒然又開始暈船,在腦袋稍有不適的時候林舒然當機立斷含在嘴裡一片話梅糖。
也不知道這暈船的毛病什麼時候能好。
在海上漂泊的感覺林舒然並不喜歡,困在小船上這方寸之間給她一種逼仄感,小船順著海浪忽快忽慢。
海運比陸運稍微絲滑平整那麼一丟丟。
海島的碼頭邊聚集了不少人,都希望自己能最先接到親人,臉上殷切的表情擋也擋不住。
林舒然一眼就看見了人群裡的蕭景,這男人腦子好使,站在了離人群稍遠的後頭,幸虧林舒然眼神好,一眼就看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