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城裡這位奧內茵伯爵呢?”艾爾文接著問道,“在你看來,是怎麼樣個人物?”
“看似有點城府,實則胸無謀略,腹無良策,還是個膽小怯懦之人。”
“不足為慮?”
“不足為慮。”
“提利爾城那個菲洛狄家族呢?”
“家底是殷實得很,他們手裡攢著的盧尼,在整個北方都排得上號了。”
“那不是很棘手?”
“可銀錢並不是萬能的。盧尼可以買來價格高昂的器械裝備,卻買不來能征慣戰的將軍。”葵傾說著看了艾爾文一眼,“難道大哥你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艾爾文點了點頭,“確實。”
“可聽你這意思,感覺這菲洛狄家族沒那麼容易搞定啊。”艾爾文說著歎了一口氣。
“大哥你等著菲洛狄家族和奧內茵伯爵他們打起來,隔岸觀火不就成了。”
“要事情都像你想得這麼簡單就好咯,”艾爾文笑著說道,“況且,我也沒那麼多閒情逸致等著他們打起來。”
“所以?”葵傾不解道。
“我得給他們添點柴呀,不然這兩幫人之間的火怎麼點的起來。”艾爾文淡淡說道。
“大哥,你。。。”葵傾不安地看了艾爾文一眼。不過她心裡也清楚,她這大哥想做的事,她是不可能攔得住的。就像那會她攔不住艾爾文向著那巨嶺冰龍就衝過去了。
艾爾文倒是沒注意葵傾的神情,接著自說自話道“哎你說,那位埃魯侯爵會不會和我有著一樣的想法?他也在等著鷸蚌相爭?”
“得防著埃魯侯爵,還得防著那位公爵夫人。”艾爾文沉吟道,“可即便顧忌如此之多,我也沒其他辦法了。”
想著想著,艾爾文忽而灑笑道“罷了罷了,畏首畏尾,身其餘幾?我這光腳的,還能怕了穿鞋的?”
“對了,你們北方這裡的宗教可真多啊,聖世教,新渡教,普世教,聽得我一愣一愣的。”艾爾文說道。
葵傾被艾爾文這說辭逗得一樂,“那大哥你為何選了那普世教?”
絡黛組織的歧越長老與葵傾交代了那麼多,自然不會忘記提到那聖翡大教堂上的穹頂畫。
“我哪有選人家的本事,是人家選了我。”艾爾文苦笑道,“不是先前說了嘛,在貝拉瑪地時候窮得隻能上街賣藝了,得虧遇到普世教的那位裡亞長者,不然我可能得淪為匪寇了。”
“裡亞長者?”葵傾詫異道,“難怪慧眼識得大哥你呢。。。”
“這話怎麼說?你還認識那老神棍呢?”艾爾文小聲說了一句。雖然眼下這畫材店裡沒客人,但是背後編排人家神職人員,他還是得注意點。當然,他這隻是玩笑話,並沒有不尊敬裡亞的意思,他也就是在葵傾麵前這麼口浮一下。
“噓!裡亞長者身份可不一樣。”葵傾趕緊瞪了她這大哥一眼。
“哈,那你倒是說說怎麼個不一樣法嘛。”
“表麵上看他是退了休地神父,可實際上呢,他是普世教裡地位崇高的五位長老之一。”葵傾盯著艾爾文說道,“即便是教皇,也隻是負責普世教的門麵工作。普世教真正的決策者實際上是這五位長老。”
艾爾文聞言,倒吸一口氣,心下暗歎難怪這老家夥這麼豪橫呢。可仔細一想又不對。那日裡亞大搞“一言堂”,當時那些個神父也是頗有微詞的樣子,難不成那些低階的神父不知道裡亞的身份?
那看來裡亞這隱秘的身份,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即便是在普世教內部亦是如此。那葵傾是如何知道的?
“這種秘辛,一般人都不知道的吧?至少普世教那些低階的神父是不知道的吧?”艾爾文狐疑地看了葵傾一眼後問道。
葵傾這才反應過來,方才在情急之下口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這。。。應該是吧。”
“那小妹妹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我走南闖北的,那自然聽聞的比彆人多嘛。”
“噢。”艾爾文意味深長地看了葵傾一眼,心裡始終不能打消對葵傾身份的好奇。其手段心機,察言觀色的能力,以及對北方這些貴族如此的了解,還熟知宗教內部的秘密,這一切都在困擾著艾爾文。他不禁要想,這小姑娘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呢?又有著什麼樣的背景?
每每他提醒自己說要注意貴族的身份,不該問的彆問,可總是不禁想問葵傾一句“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葵傾看著艾爾文臉上古怪的神色,麵露難色地說道“大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