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了?”特蕾西亞蹙著眉望向奧妮安,一臉關切。
“那箭頭上的魔藥具體什麼成分我還測不出來。”奧妮安搖了搖頭說道。此時她已經查驗過艾爾文的傷口,和上次雨浩一樣,有魔藥入體,而且見那毒血呈烏黑色澤,顯然毒性頗烈。
“你趕緊回一趟煦風堡,把我說的這幾樣魔藥找來。”奧妮安說著對特蕾西亞吩咐道。
特蕾西亞聽艾爾文說過,奧妮安是魔藥方麵的行家,絲毫不敢怠慢。
“對了,他手下那些將領都在城堡裡,你讓他們調些人馬過來,把這教堂給我看住嘍。彆又有什麼幺蛾子殺將出來。”奧妮安待特蕾西亞動身前又交代了這麼一句。她是怕這刺殺不止一波。
“省得了。”特蕾西亞應聲道。
說罷,金發碧眼的姑娘已然躍出教堂大門外了。
“公主姐姐,大哥他。。。他不會有事吧?”葵傾兩手撫著艾爾文臉頰,眼淚落個沒完沒了。
奧妮安此刻心間正煩悶著呢,見到葵傾如此梨花帶雨的模樣,又發作不得,隻得柔著聲安慰道“就這些宵小之輩,還不足以取他性命。他一向福大命大,放心吧。”
不出一會的功夫,浪雲已經領著一小隊人馬把這環琛大教堂包圍起來了。特蕾西亞也是極為細心,他聽艾爾文講過他之過往,所以知道哪些是他的心腹將領。夏燁與喬芷此刻都不在紐凡多,那現下這城裡他最信得過的將軍便自然隻剩浪雲了。
浪雲站在門口遙遙望了一眼躺在那的艾爾文,不禁愁上眉梢。他知道能讓奧妮安公主如此凝重的麵色,那艾爾文殿下自然是傷得不輕。不過他沒有領著人貿然進來,看過一眼之後便領著諸人守在門外。浪雲是個極為謹慎的人,他知道此時艾爾文身受重傷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打算如何解毒?”特蕾西亞望著奧妮安要來的的這些瓶瓶罐罐,一臉愁惑。方才來回的奔波,讓這位金發碧眼的小美人臉頰泛紅,香汗淋漓。
“我要將他體內的毒素引渡到他人身上。”奧妮安望著艾爾文那傷口,沉聲說道。
“什麼?還能這般?”特蕾西亞與葵傾一聽這話,都愣在了當場。
“如果我沒估算錯,此刻這箭頭上擦的這幾種烈性魔藥,已經在急速滲進他的脾臟之內,若不使用些非常手段,一會就將湧進他的心脈之內,那他隻怕熬不過這個晚上了。”奧妮安終於把實話說了出來。
特蕾西亞與葵傾聽了這話,不禁心神一凜,原來艾爾文的情況已經這般危急。
“那就少說廢話,這便開始吧。”特蕾西亞回過神來,擼起袖子極為爽脆地說道,“該怎麼了引渡法?”
奧妮安猶疑了一下,而後正經說道“得需要個姑娘犧牲一下。”
“為何?”特蕾西亞詫異道。一旁的葵傾亦是一臉的不解。
“需行男女之事方可引渡,通過那個。。。那個來把毒逼出來。”奧妮安雖然極為平靜地把這話說了出來,可是雙頰之上,依然染上了一絲緋紅。
這話一出,三人麵麵相覷,誰都不再說話了。特蕾西亞與葵傾心下都清楚奧妮安是不可能會拿艾爾文的性命去開玩笑的,那這個救命之法必定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了。
葵傾小妹妹背過身去,低著頭咬著唇,她回想著與艾爾文結識的一幕幕,自己這條都是大哥救得,那此等危急關頭,自己這些犧牲又算得了什麼呢?便暗自下決心,讓自己成為那個盛毒藥的藥罐頭好了。
特蕾西亞則是將臉偏向一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不知在思忖著何事。
“不可再遲疑了,再消一會,便神仙難救了。”奧妮安出聲提醒道。
“公主姐姐,我來吧。大哥他救過我的命,而且。。。我這輩子反正也隻想與他相好,這清白之身也遲早是他的。。。”葵傾漲著臉,不敢抬起臉來,小聲說道。。
“可是。。。”奧妮安麵露難色地說道,“你不通武技魔法,身子骨看著又弱,我怕那魔藥一經引渡到你身上,便會要了你的性命。這樣雖能救得了這該死的人兒,可你卻要。。。”
奧妮安雖然也心急如焚,可是麵對眼前這個我見猶
憐的小姑娘,終是要把話說清楚,不能這般害了她的性命。
“沒事的,我能堅持住的。。。”葵傾倔強地爭辯道。
“還是我來吧,”特蕾西亞牽了牽嘴角,“你這小姑娘,未經人事,懂什麼呀?更何況我是他的奴,為他擋災擋難,也是分內之事。”
葵傾還想多言,奧妮安卻是牽起她的手說道“其實方才我未言明,若是那魔藥之毒能順利引渡到你身上也便罷了,可若在這‘引渡’過程中,你的身子出了什麼差池,也是會把他活活害死的,你也不想。。。”
葵傾聽了這話,緊緊咬著下唇,竟把血都咬出來了。她深深地責怪起自己是這般的不中用,一點用場也派不上。
奧妮安走到特蕾西亞身側,“要不然我將這魔藥如何運用告訴你,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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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彆。”特蕾西亞當即打斷了她的話,“魔藥這一塊我可沒你高明,彆到時候手忙腳亂白白害了他的性命。”
“不過,你屆時可彆拈酸吃醋,讓我先嘗了他的味道。”特蕾西亞挑著眉揶揄道。
奧妮安倒是沒理會特蕾西亞這玩笑話,隻是瞧著其眉目間隱有憂色,心道她是在擔心艾爾文的狀況才會如此。
“那便開始吧。”奧妮安沉聲說道,而後纖手一揮,一個結界便將整個教堂內部籠罩起來。
開始救治艾爾文之前,奧妮安還是同浪雲交代了一番,命他死死護住教堂四周,不允許任何進來。浪雲自然明白茲事體大,絲毫不敢怠慢。
“公主姐姐我能留下來嗎?”葵傾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可是他實在放心不下艾爾文,於是可憐巴巴地望著奧妮安,不想被她趕到教堂外去。
“留下便留下罷,我正好缺個打下手的。”奧妮安知道葵傾對於艾爾文的心意,這種時候自然也不會狠心到趕她出去。
“沒事,姐姐可不介意你在一旁觀看來著。”特蕾西亞這話一出,當即把剩餘兩位姑娘鬨了個火燒麵頰,其實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此時那講經台上,已經鋪上了兩層羊毛毯子,這其實是姑娘們的披風來著,這時候被拿來當床褥用了。
昏睡中的艾爾文麵色鐵青,愁眉緊鎖,顯然被那魔藥侵襲身體的滋味不好受。
特蕾西亞則是躺在他的身側。姑娘仔細地端詳著眼前這男子,望著他那猶勝女子的蜷曲睫毛,不禁心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