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啊,漂亮姑娘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阿芙笑著揶揄道,“尤其你身邊這幾位,還都不是一般人。”
“你不在提利爾城待著,怎麼有空過來?”艾爾文重新打理了下自己淩亂的頭發,拍了拍一身的煙塵,像是無事發生一般地坐了下來。
“你派的人不是已經到提利爾城了,那我還敢待在那礙眼呢?”阿芙恥笑艾爾文的明知故問。
以往在菲洛狄家族的陰影下,自由城邦派去提利爾城的官員做什麼都得戰戰兢兢,得看菲洛狄一家的臉色。甚至說遇到菲洛狄家族反叛的情況,這些官員也隻能嚇得趕緊逃回紐凡多來。如今菲洛狄家族被徹底消滅了,那艾爾文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直接派了浪雲過去坐鎮。對他而言,鎮守提利爾城的必須是最值得信任的心腹。
而且為了讓那裡的民心迅速歸附,艾爾文讓裡亞派了幾個得力的神職人員趕去傳教。於是乎,小雀斑霽奧與猛樸也都趕往了提利爾城。
“這該死的菲洛狄一家可算是覆滅了,我背後這條毒蛇可算是除了。”艾爾文長出了一口氣說道。
“對了,我讓胖子喬去菲洛狄家的大宅搜過,我曾經簽過的一分文書不見了,想必那東西現在應該在你手裡嘍?”艾爾文瞧著阿芙,似笑非笑地問道。
“什麼文書?”阿芙一臉的茫然。
“嗬,既然宰相大人想與我合作,這點誠意都沒嗎?”艾爾文臉色漸寒。
“那是父親與你的事,與我何乾?”阿芙似是完全不在意艾爾文神色的變化。
艾爾文被這麼一噎,倒一時也不知如何反駁,隻得感歎“宰相大人這兩個女兒,倒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阿格萊亞本就是不把家族記掛在心,儘做些離經叛道之事。沒成想她這妹妹也多多少少受了她的一些影響,做起事來可不完全是為了身後家族考慮。
“你出手挺豪闊啊,一下子給出去三成的乾股。”阿芙撇了撇嘴角說道。
“我哪裡知道,那魯斯蒂死都死了,嘴上還這麼不讓人省心。”艾爾文沒好氣地說道。
以艾爾文的手段,自然會在解決掉菲洛狄一族後順道把那份文書給一塊處理了。他哪裡知道阿芙有“起死回生”的本事,竟讓那傻乎乎的魯斯蒂·菲洛狄在死後吐出這麼多秘密來。
“罷了,罷了,我可懶得去計較那點股份了,就當是我給宰相大人的一點心意,也算是給我們兩方的聯盟夯實一下基礎了。”艾爾文知道眼前這女子可不會輕易把那股份交出來,所以隻能這般說了。
“你還真是虛偽啊。”阿芙望著眼前這個長相精致的男子,好笑道。她覺得有些詫異,那個在念裛樓寫出“終有一朝荒涼日,北城金燕儘南飛”這等句子的年輕人,真的是眼前這個男子嗎?
“那你希望你的盟友是一個無恥厚黑的權謀家,還是一個腹中滿是詩華胸中實無良策的文人?你覺得哪一個對你來說利用價值大一些?”艾爾文好似看穿了阿芙在想什麼,冷冷說道。
“我隻看到一頭野心勃勃的野獸,將會撕碎帝國的和平。這馥威帝國,因為你的出現,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阿芙目光銳利地說道。
“哈,我不知道你這樣的人,居然還有悲天憫人的情懷呢?”艾爾文譏嘲道,“生死在你看來,有多大差彆嗎?死了的人,你都能救回來。”
“你作為時空法師,會對旁人談起其中的艱辛苦楚嗎?”阿芙說完靜靜望著艾爾文,似是沒把對方的冷嘲熱諷放在心上。她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了回去。
艾爾文一愣,搖了搖頭,“有些奧秘,也許這個世間隻有我一人知道,那其中困苦晦澀與背負的代價,無法與旁人說,說了也是枉然。”
“那便是了。”阿芙說道,“掌控亡靈,可不是你想得那般簡單的。”
“好吧,我為我的無知道歉。”艾爾文笑了笑說道,“但你著實占了我一個大便宜,你知道的,我將來會討回來的。”
阿芙似是沒有興致再與他討論這個問題,站起身來接著欣賞起會客廳裡的這幾幅油畫。
“這些,都是你畫的?”阿芙轉過臉來,挑著眉望向艾爾文。
艾爾文望著姑娘精致的麵容,感歎這也是個姿容絕世的主,可就是差了點什麼。就五官與身段而言,阿芙可一點也不輸奧妮安與嵐姻,但是她沒有奧妮安的淩厲,也沒有嵐姻的柔媚。他想著,也許這就是先來後到吧,心裡已經裝了兩個大美人了,實在裝不下彆人了。
“都是些閒暇之作,上不得大雅之堂,就放這自娛自樂了。”艾爾文自嘲道。
“我發現你的畫作,似乎有賦予靈魂的本事。”阿芙自顧自點著頭讚歎道,“你看這幾個蹲坐在田壟上的農夫,簡直被你畫活了。”
畫上那幾個農夫,蹲在一塊抽著煙,以此來消解些身體上的疲乏。他們那紛亂的鬢發與胡須毫無規則地糾纏在一塊卻顯得惟妙惟肖,顴骨下的紅暈彰顯著太陽的毒辣與無情,目中無神的茫然更是點睛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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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文似是在描繪生活,沒有要吐露自己看法的目的,可又好像是什麼都說了,至於能看懂多少,全憑看客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