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文愣了一下,而後笑了出來,“那麼我的阿芙大美人,你想知道什麼呢?”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很生氣?”阿芙笑著望向艾爾文,“憑白無故讓我賺了這麼大一筆,讓你很不爽罷?”
“那怎麼會呢?”艾爾文笑著擺了擺手,“我有那麼小氣?”
“也有可能你把自己想大方了。”阿芙挑了下眉說道。
比起肉痛,艾爾文心裡更多的則是擔憂與警惕。對於眼前這位,艾爾文可做不到麵對奧妮安與嵐姻時的那種放鬆。宰相亨利,現今可能是個可靠的盟友,但是將來呢?那便不好說了。
所以麵對阿芙的時候,艾爾文更多的是提防,沒有那麼多男歡女愛的心思。
“有時候,我父親是我父親,我是我,你不用那麼急著劃等號。”阿芙瞧了艾爾文一眼後說道。
“你倒是有個美好的願景。”艾爾文嘴角的諷意毫不遮掩。
阿芙淡然一笑,似是不以為意,“瞧著是錦口繡心,為民請命,可實際呢,終究還是長著一副玲瓏心肝。”
“天下烏鴉一般黑,咱們就誰也彆寒磣誰了,行嗎?”艾爾文說著樂了起來。
“說來說去,你不還是惦記著那幾成乾股嘛。”阿芙點穿了某人心中所想,“那看來,此趟沙漠之行,收獲頗豐嘍。”
“算是吧,不然也沒擴軍的資本呐。”艾爾文說道。轉念想到沙漠裡的遭遇,他歎了一聲,“不過,都是拿命換來的。”
“怎麼,小命差點就交待在那了?”阿芙揶揄道。要知道前些時日,姑娘臉上的神情可不像現今這般輕鬆。
“嗬,誰說不是呢。”顯然,艾爾文沒有與阿芙詳談其間細節的打算。
阿芙自然也不會顯露出對於某人的關心來。
“對了,問你個事。”
“嗯?”
“你對大山脈裡那些魔物,了解得多嗎?”
“怎麼了?那些魔物有何特殊之處?”
艾爾文搖了搖頭,“你說,會不會有一天,那些魔物們集體從大山脈裡殺出來?”
阿芙聞言愕然,“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其實我和他們打過幾次交道。曾經我也覺得,魔物就是些下等生命,天生是用來奴役的。”艾爾文說道,“相信絕大多數人也是這麼想的。”
“直到我發現,他們其實有自己的文明。”艾爾文說著望向阿芙,“而且他們那文明的發展速度快得可怕。。。”
“看來北方的人民,也不了解這些魔物的可怕之處。”
“我看到風克蘭那些達官貴族,還以駕乘稀罕魔物為炫耀的資本,就知道將來可能要出大事。”
聽到艾爾文這麼說,阿芙蹙起眉來,“他們還有文明?這種說法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希望這隻是我的荒謬論斷。”艾爾文說完歎了一聲。
見到某人精致的臉容上那股陰霾,阿芙又不禁笑了出來。
艾爾文頗為詫異地望著對方。
“沒事,我隻是在想,你這人吧,還真是有操不完的心。”阿芙笑意吟吟地說道,“看來那薩尼芬莎還不夠讓你頭疼,你還有心思擔心人類與魔物的命運呢。”
“唉,打住!我可沒有那麼宏偉的責任感,我隻是希望將來那些魔物殺出來的時候,彆把我這當入口。”艾爾文揉了揉眼眶說道。
“你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阿芙定定望著艾爾文,她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
“是不是像你們這些機謀深重的人,都必須把身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才行?”艾爾文好笑道。
“這話應該我來問你罷?”阿芙瞟了回去。
艾爾文聳了聳肩,並未作答。
姑娘心裡終究還是有些落寞的,眼前的男子並不願意分享此趟沙漠之行的任何細節。
而艾爾文呢,也並不知道,原來這樣的姑娘,也會為了旁人擔驚受怕。
無言的月色,本來能將那萬千心事,都映襯得皎潔起來,隻是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藏身在陰影裡,那便誰也看不清誰了。
待阿芙離開書房後,艾爾文準備修書一封,送去兀華公爵那。關於明年春天動軍的事宜,得雙方通個氣才行。艾爾文也不想兀華提前與薩尼芬莎展開決戰,那想必討不到好。
可是等他剛要動筆的時候,地毯上一滴黑墨開始湧動,逐漸形成一個漩渦。
這不禁讓艾爾文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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