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裡菲斯公爵府。
黑夜勾勒出窗邊那人高大的身形,圓月的銀輝落在他肩頭白色的裘毛上,在地板上落下幽深的黑影。
“蘇萊怎麼樣了?”男子低沉的聲音徐徐響起。
“蘇萊小姐隻受了些輕傷,現在已經痊愈了。”
“和她在一起那孩子怎麼樣了?”
“還在昏迷當中,那孩子是安德爾少爺的好友,當時發生突襲時與蘇萊小姐在一起,舍命替她擋下了狙擊彈。”
“不過那孩子似乎患有極為罕見的基因缺陷,我已經聯係了醫院給他最好的治療。”
塞多利斯滿意地頷首點頭。
“做得好。”
羅塞早就已經將人調查得清清楚楚。
“那孩子是名孤兒,但天賦極高,破格進入的斯卡蘭因,不過因為基因病的緣故處事極為低調內斂。不過這次他救了蘇萊小姐,若蘇萊小姐對他……這恐怕是件頗為棘手的事情。”
“你覺得蘇萊她怎麼樣?”塞多利斯突然問。
“蘇萊小姐理性善良,強大而又慈悲,與她的母親,那位殿下很像。”羅塞毫不客氣地中肯誇讚了一番。
半個身子隱在黑暗中的男人徐徐笑了一下,“是啊,既然是她的孩子,自然不會耽於這些無所謂的感情上。”
像是緬懷起一些久遠的過去,塞多利斯久久沒有開口說話,良久,才聽他的聲音重新傳來,卻是淡淡岔開了話題。
“恐怖襲擊的事情調查得如何了?”
羅塞恭敬地侯在一旁,聞言輕聲道:“大人,事情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你要的信息也已收集完畢,派人暗殺蘇萊小姐的人就是蒂娜公主。”
“就是幾十年前被尤安殿下關進黑塔的那位公主?”
“正是。”
“真是個久遠的名字啊,”男人發出一聲感慨,繼續慢條斯理道:“看來最近幾年那位公主在黑塔過得太安逸了。”
“羅塞,給她找點樂子,最好讓她再也沒有機會去給彆人使絆子。”
塞多利斯的話語平淡地像是碾死一隻螞蟻。
羅塞低頭應下。
“蘇萊最近怎麼樣了?”
解決完蒂娜的事情,塞多利斯又問起了蘇萊的事情。
羅塞將這段時間發生在蘇萊身上的樁樁事件,包括參加軍校模擬賽遇見的那些危險,以及最後成功逃生還有最近剛被選為代表團成員隊長,入住彆墅區參加訓練,事無巨細通通講了遍。
末了還加了一句。
“蘇萊小姐似乎與布蘭多爾家族那位格雷文少爺走得很近,與他們同行的,還有一名平民出身的孩子,不過是位難得的s級異能者。”
“s級嗎?”
塞多利斯把玩著手裡的白色象棋,緊接著將棋子扔回棋盤上,雙手交疊,轉過身望向院落裡的花草,語氣不鹹不淡地傳來,
“養在溫室裡的花,就算精力照料著,但隻要一接觸到外麵的風吹雨淋,就會迅速枯萎衰敗。”
“而她,不是一株養在溫室的花,還是一株仙人掌,即便生長在荒涼貧瘠的沙漠,也會開出耀眼的花。”
“我已經開始期待,她開花結果的樣子了。”
塞多利斯轉過身,看著麵前這個從他還未成為家族繼承人便一直跟隨自己己走過上百年時光的老仆。歲月流逝,他的鬢角也不再年輕,被霜雪染白。
“羅塞,跟了我這麼多年,你也老了。”
“能一直跟在大公身上,是羅塞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