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便問了一句“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少年疑惑“什麼是征服?”
他的臉上透著難得對什麼有興趣的淺興。
褚妮臉上一僵,心裡頓時跑過無數句p。
她吸了口氣,指著房門,笑道“出去,左轉。”
少年站著沒動。
褚妮眉梢一揚“怎麼,交易是你要做的,現在歸我了,還使喚不動?”
“我隻是想問問,你讓我去乾什麼。”
“去廚房。”
“去廚房做什麼?”
褚妮覺得這人壓根不是什麼俊美少年郎,根本就是來討債的。
“廚房裡還有剩的藥,現在可不燙了啊。”
少年默了一瞬,垂了垂眸,低聲認真道“謝謝。”
意外的瞟了一眼開始往外走的人,褚妮摸了把自己的額頭“咦怎麼回事?這是在對我說謝謝?”
這簡直就是這兩日的奇跡啊!
要知道,這人自從醒來,就沒給過她一個好臉色,木愣愣的,還時不時就叛逆一下,不是在氣她就是在氣她的路上。
難不成,是因為姒笙和他做的這場交易,他把自己弄成了條件知道要收斂聽話些?
肯定是這樣沒錯了!
想明白了,於是她抱了抱手,輕嗤“小樣兒!”
就這樣,鬼族少年在褚家彆墅住了下來,因為暫時還不能露麵,所以他的活動時間基本上都在晚上,這個時間點不用擔心是否會被發現家裡忽然多出一個人來。
以至於褚妮一度調侃,說他這下真的成了一個鬼,因為鬼就是晝伏夜出的。
被打趣了,他也不惱,就隻是一雙琉璃一樣的眸子好生的瞧著笑著的褚妮。
好像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褚妮便輕笑著轉了其他的話題。
相處下來,倒也還算日漸和諧。
當然,隻要這人不要不鳴則已,一鳴就懟死個人的話,那就更和諧了。
他話少,問名字也隻是看著她半天吐出一句不好聽,褚妮到最後也懶得問,乾脆就照之前的那樣,叫小白。
聽見她這麼喚他的時候,少年就蹙起眉來“能不能,不叫這個?”
畢竟他是知道,這個名字的由來是什麼的。
可褚妮卻眯著美眸笑著反問他“那你說說你叫什麼,我就不叫這個。”
少年看著她,抿著唇就沉默了。
接觸下來褚妮也知道這人似乎對自己原來的名字不是很滿意,甚至可以說是不願意提及。
所以她對他這個神情是一點也不意外。
“所以,你就叫小白了,”她撐著下巴笑,有些不解“你說這個名字多好聽的你怎麼就不喜歡呢?小白小白的,多可愛啊!”
額角微抽,少年臉上神色談不上多開心。
對著一個大男生說可愛,更何況他還是長居冥域、一般人都會對之產生恐懼的鬼族族類,這個人難道就不覺得違和嗎?
但明顯,褚妮並不這麼覺得,甚至做什麼都是小白小白的喚。
不是“小白我要喝水”,就是“小白咖啡撒桌上了快來擦擦”,再或者就是“小白廁所堵了你快去看看”。
叫的次數多了,少年倒也漸漸就默認了。
分明知道這是她刻意的,明明很多事情自己手指頭一勾、小走兩步路就能解決的事情卻偏偏就是要喚他去。
少年還是什麼都沒說,腳底一抬就去給她解決問題去了。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現在的他人歸她,作為利益的交換條件,他在她這裡要一直給他當小弟,端茶倒水。
當然,這個契約直到他身體痊愈能夠自保,到時交易作廢,他可以離開。
至於姒笙給他的那道息咒,到了他能力足夠強大的時候,自然會隨著他鬼氣的濃鬱而消散。
“哎阿笙,你說他這個情況,傷處愈合需要多久?”
褚妮抱著薯片蜷在陽台吊椅上,眯著眼瞧下麵花園裡正在給自己新買回來的花澆水的少年,偏頭去問坐在一旁垂眸翻著書的姒笙。
今天楊女士和褚父都不在,家裡保姆也休了假,小白就沒躲起來。
他個子修長,站在花草前的時候,在那些綠的映襯下顯得愈發的白。
捏著水壺的手指節分明。
“恢複得好的話,應該在半年左右。”
坐在暖陽下的少女眼皮未掀,垂著的眼上睫毛如翼,勾著淡淡的光暈。
“這麼久?”
褚妮有些驚訝,沒想到看上去還算健康的少年內裡居然受傷這麼重。
“同族之人最是了解同伴的弱點的,那人傷他時下了狠手,導致他鬼氣泄露,五臟六腑也有一定的震裂,要想痊愈必定是要好好的休養一陣的。”
更何況,當時褚妮剛將這人抬回來的時候,還氣若遊絲,若不是他心脈處有什麼東西護住了他,說不定早該去見了閻王爺。
“嘖,你彆說,他們鬼族還真的是夠冷血,殘殺同族也下得去手。”
砸吧砸吧嘴,褚妮總覺得有些唏噓。
如今這個世界,看上去各界平衡和諧,可在某些地方,已經是蛆蟲生長,晦惡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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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鬼族,就是這樣一個地方。
而今看來,他們還保留著最遠古的殺戮傳統,用暗黑包裹侵染著自己。
合上書,姒笙抬了眸,她看著吊椅上的人,眸光很淺“那你呢?想沒想過,自己擅自做主帶回來的,或許也是個惡魔?”
她不說,不代表沒有這個概率。
嚼著薯片的動作一頓,褚妮捏著薯片袋的手往蜷著的腿上放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