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他媳婦,這話說的沒錯。
長安微微蹙起眉,不過不是因為他昭示主權的話語,而是因為徐之熠輕慢的語氣。
堂而皇之地把甘甜當成他的所有物、附屬品。什麼叫怕他無聊、留下等他?甘甜的存在是為了專門給他解悶的嗎?
話裡話外明晃晃昭示他對甘甜的不重視。
長安拳頭硬了。
沒一拳馬上揍到徐之熠的臉上,一是念在多年的情分;二是心裡驚訝徐之熠躺在棺材裡,竟然還能知道外頭發生的事。
是隻有儀式的時候能看到,還是什麼都知道?
那他和甘甜靈堂親吻,豈不是發生在他眼皮子底下?
這麼一想,長安麵對徐之熠時多少有些心虛,不自在地偏開眼。
徐澤舟不接茬,撥弄扳指地手頓了頓,半垂的眼看不清情緒。
徐之熠把長安心虛回避的表情看在眼裡,無聲地勾唇,慢吞吞地坐回床上。
這張床材質特殊,能凝結陰魂實體,也能滋潤陰魂。
“不過我也理解你們,她確實挺可憐的,好好的一姑娘,因為被我看上所以莫名其妙當了寡婦,你們不過是替我收拾爛攤子罷了。”
徐之熠一副自我反省的樣子,懶洋洋地往床上一倒,“不過現在我回來了,徐府我還要待一陣子,肯定不能讓她一個外人待在我院裡頭,我的事她知道不好。我看還是把她送回去吧?”
“不行。”
“不行!”
兩人同時出聲,徐之熠好笑地看著他們,眼神鋒利如劍,“怎麼,你們有更好的安排?”
“我想娶她。”
長安一向不喜歡遮遮掩掩,想也不想脫口而出,絲毫沒有發現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在場三人神色都是一變。
他壓根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坦坦蕩蕩,“我不想讓她走。”
徐之熠托腮看著他,嘴角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眼睛黑而沉,“可是全揚州都知道她是我的妻子。”
長安直視他,“可揚州的百姓也都知道你徐之熠死了,她現在沒有丈夫,要改嫁給誰是她的自由。丈夫死後,改嫁叔伯(丈夫兄弟)的女子那麼多,不會有人對她說三道四的。”
“那是在你麵前不會。”徐之熠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瘋子
“我不在乎。”長安姿態輕鬆,聳聳肩,“任他們在背後怎麼說,我管不著。何況我不做他們就不說了嗎?徐家哪個人不活在揚州城百姓的夢話裡。無所謂。”
“你怎麼知道她不在乎?”徐之熠嗤之以鼻。
“他們要是敢當著甘甜的麵編排她,我就打的他們不敢說,來一個我打一個,來一群我打一群。”長安流露出點少年不管不顧的戾氣,目光晦澀,“打得他們不敢嚼舌根,她就不會知道。”
“看來這幾天本事長了不少啊。”徐之熠一腳踢過去,因為坐在床上,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蹬在長安身上,能勉強讓他出口氣,“心眼全用在怎麼搶我媳婦身上了。”
長安一個趔趄,一點也不拐彎抹角,“哥,我也不怕你罵我,那天你倆成親,我看她第一眼我就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