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心虛地彆開臉，不敢跟他對視。
她原本是有跟對方見麵的打算，但她這一個多月以來跟沈慮打得火熱，怕應付不過來，隻好暫時擱置。
畢竟真相處起來，沈慮與周煥截然不同。
周煥隻是嘴上瘋，人還是有譜的。
而沈慮瘋起來完全無所顧忌，他大概是狗變的，偏愛留下各種斑駁的痕跡，像小狗圈地盤。
害她在這種二十多度的初夏天氣，依然隻能穿有領子的衣服去做遮擋。
她與小於在網上葷素不濟，線下真的見了也難免親親抱抱，她擔心被看到，才一再找借口推辭。
沒想到稀裡糊塗造成今天的局麵。
“我是……有點事情耽誤了。”
她尷尬地捋了下垂在臉頰邊上的頭發。
甘甜今天穿的是件開口在鎖骨上方的娃娃領裙子，在她的角度，保守而嚴實，能完全遮掩住她想要遮掩的痕跡。
但於嘉寅個子高，隨著她轉頭和捋頭發的動作，一眼就能看到領口的邊緣露出一小點紫紅色的印記。看起來像是牙印，留下有一段時間了。
他沒吃過豬肉但總見過豬跑，自然知道那是什麼。
他跟沈慮同一個宿舍，對沈慮哪天沒回宿舍知道的清清楚楚，在那些沒回來或者接連幾天沒回來的次日，他的領口處也會有這樣的痕跡。
沈慮皮膚白，又過敏，一點痕跡就會留存很久。
沈慮最開始的時候會對著鏡子仔仔細細地用棉簽塗抹上藥膏，但後來頻率太高、範圍太大，他就不會再這麼做了，任由那些痕跡長久地停留在身上，也停留在於嘉寅的眼前。
“甘甜”，從梁旭鬆嘴裡得知這個名字之後，於嘉寅幾乎已經百分之九十的確認對方的身份。
他開始自虐般的看沈慮身上的這些痕跡。
所以他自然知道甘甜在忙什麼，她在忙著跟新歡相處。
以前在他心裡，沈慮比起周煥是她的新歡，現在想他其實也是。
他們都是被遺忘的、可以被拋到一邊的那個舊人。
於嘉寅氣得牙癢癢，卻不想繼續氣下去，就到這裡，他於嘉寅敢愛敢恨，拿得起也要放得下。
他看著甘甜，不想說的話還是說出了口“忙什麼？忙沈慮嗎？”
“……不是。”甘甜底氣不是很足地否認一句。
於嘉寅點了點頭，像是對她說的一切答案都全盤接受的樣子，他垂在身邊的攥緊又鬆開攥緊又鬆開，反複幾次，終於下定決心一樣開口“不用告訴我，也不用撒謊騙我了。”
他下頜和下顎輕微地摩挲，嘗到了一點喉嚨裡的血腥味，“我來見你就是給自己一個交代，看看我到底喜歡了快一年的人是個什麼樣的人，現在答案有了。”
他閉了閉眼，在甘甜征鬆的眼神裡說，“我們分手吧，我接受不了這種關係，我……以後你的答案都跟我無關了，都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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