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沒有立刻回答。
哪怕梁旭鬆所說的與她的任務殊途同歸,但她摸不清梁旭鬆的目的,也看不透不顯山不露水的他到底藏著的是一顆七竅玲瓏心,還是黑心黑肺墨肚腸。
她上過一次當,他冷言冷語與她劃開界限的樣子她可沒忘記,她不想再被同一個人戲弄第二次。
她不說話,男色當前也不心動,戒備地盯著他,想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一絲破綻。
梁旭鬆坦然地任由她盯,右腳往前一步,強勢地分開她緊緊並攏的雙腿,左腿緊隨其後占據她麵前的地盤。
身後是冷硬的鐵製椅背,身前是寸步不讓的人。
梁旭鬆沒有給她一點逃跑的餘地,他的表情帶著蠱惑,態度十分強硬。
她能給出的答案隻有同意和拒絕,沒有中間項。
甘甜古怪地看他一眼,不由地懷疑起他幾次“救火”的目的,“你是覺得握有我的把柄,想以此威脅我?”
梁旭鬆的手落下,無聲地笑了一下,聲音似歎息,“當然不是。”
他的眼睛氤氳著彌散的酒氣,“那明明是向你投誠的敲門磚。”
乍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兩人趨近白熱化的交談,像是出了一身汗的時候突然吹來了一陣清風,恰到好處地讓甘甜吐出口氣。
周煥問她到家沒有。
甘甜抬頭瞥了眼絲毫沒有回避意思的梁旭鬆,誠實地告訴周煥她還沒到家。
“怎麼還沒到?”周煥的局還沒散,籃球社的人都很能喝,他舉著手機站在家常菜館門口,“這個時間夠你到家了。”
甘甜半真半假地回答“我繞了遠路,走了湖邊,這邊很涼快,就多坐了會兒。”
電話那邊有兩秒的空白,但周煥什麼都沒問,讓她注意安全。
梁旭鬆就這麼一直看著她。
他們的距離近得像是在擁抱。
她的眼神不善,很不客氣地明晃晃地在指控他,偷聽人講電話的行為很不紳士。
梁旭鬆刻意忽略掉她控訴的眼神,他不覺得冤枉,但他確實沒聽進去她在說什麼。
他視線的中心是她挺翹可愛的鼻頭,冒著一層均勻細密的汗珠,讓他很想用指腹擦掉。
然後是她飽滿圓潤的唇珠,花瓣一樣的唇瓣反複張合,唇線分明,嗬出一點潮氣的熱氣,黏在他撐在長椅上的手臂的內側。
酥麻的感覺順著手臂的筋絡攀升、蔓延,最先一同難耐的是他的後頸,像是她對著他不設防的後頸噴了口熱氣。
再次是他的指尖,不住地蜷縮,想伸手撓一撓,把掌心的癢壓製下去。
“我知道了——”
唇瓣被粗糲的指尖輕輕撥弄一下,不止甘甜,連動手的梁旭鬆淡然的臉都出現一瞬間的怔鬆。
沒有拿開,反而確認似的,將指尖探入唇瓣內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