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灼的店被砸了。
他玩票性質地開了幾家潮牌店,這兩天在步行街做了個街頭快閃店。
來電話的是運營店長,人也不在現場,是傳話的,一問三不知。
隻了解到是客人和行人推搡起來,架子倒了,有人受傷。
有人受傷事情就大了,人來人往的步行街,現場還有特地花錢請來造勢的kol和簽約主播。
萬一在網絡平台發酵起來,處理起來會更麻煩。葉家最近本來就不安生,葉思灼再不孝,也不想這個時候再讓父母因為股價睡不著覺。
葉思灼喝了酒不能開車,離開前把車鑰匙丟給甘甜。
囑咐她回家後把鑰匙給司機,自然會有人來把車開回去。
沒想到甘甜心癢癢,想回家前開摩托兜一圈。她的長裙裡頭是長度足夠的打底褲,確定不會走光才上的車。
她也沒想到自己的果汁裡被人下了藥。
車不過是開出去兩個街口,暢快的舒爽變成悶頭轉向的頭昏腦脹,胃裡翻騰灼燒,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指尖都是麻的。
她保持最後的理智把車靠邊停下,把鑰匙拔了,從車上下來。
不正常,身體不正常。剛蹲下來想打電話求助,身體就像失去重力引導一樣直挺挺地倒下。
燥熱侵蝕理智的最後一秒,眼前的畫麵是路邊有車在她身邊停下來。
男人的啞光方頭皮鞋緩慢踱步至她眼前,能看到紅色羊皮底。
她盯著那抹時隱時現的紅看,目光逐漸渙散、失焦,最終陷入黑暗。
廉肅麵無表情地看著路邊摔倒的人,回頭對司機說“把她抱上車。”
司機點頭照做,女人很輕。他不確定對方的身份,小心翼翼地不敢碰到她的肌膚,隔著衣服布料把人放到後座。
坐回駕駛室,他小心翼翼地發問“去哪裡?”
廉肅坐上副駕,將安全帶扣上,不去看後座開始低聲呻吟的人,把前後擋板升起,指尖揉搓下虎口。
“回定山居,把賀棋叫來。”
賀棋來的時候,浴室裡一片糟,水從浴缸裡溢出,滲到外間地麵。
他站在門口屈指敲門,“能進?”
廉肅過了兩秒才回答“進。”
入目所及是滿滿一浴缸水,人卻不在浴缸裡,坐在浴缸邊上低矮的台階處。
臉色潮紅,目光沒有焦點,嘴裡發出無意識的呢喃,看著已經全無理智。
紅色裙子牢牢粘住身體,成為皮膚的一部分,連頭發絲都濕透了,看起來好不可憐。
她身邊的廉肅也是少有的狼狽,一身都是水,還好黑衣黑褲看不出來。頭發亂了,但衣服還完好齊整地扒在身上,連紐扣都沒有解開一顆。
賀棋從醫藥箱裡拿出溫度計,語氣淡淡的,要死不活,“我以為是你要死了,所以這麼著急喊我來。沒想到也能體驗一把當言情小說裡醫生的感覺。”
廉肅不搭腔,麵容肅穆,垂眼盯著瓷磚上的人,眼眸黑沉,“她怎麼了?”
“你不知道?”賀棋看了378的溫度計一眼,又檢查了她的瞳孔,一板一眼,“從哪兒來的?”
廉肅抱臂站在一邊“酒吧。”
賀棋扒開甘甜扯自己領口的手,無動於衷地走出去,“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