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陸子卿急聲說“純妃娘娘的胎一直由微臣調養,娘娘的身體和胎象如何,微臣再熟悉不過,絕不可能吃了少量山楂就能流產,這其中有異象,請皇上讓臣查明。”
“皇上,陸太醫所言屬實。”池暮生補充一句,“看脈案,娘娘此次流產事有蹊蹺啊,皇上。”
“有什麼蹊蹺?”萬姝蘭說“若論起來就是你們太醫院失職,皇上不追究你們就已經是寬容,陸子卿身為當事禦醫,必然要負首要的責任,眼下這番說辭是想推脫罪責嗎?”
陸子卿說“微臣絕沒有推脫之意,微臣隻是想查明真相。”
萬姝蘭看向盛治帝,提醒他,“皇上,純妃妹妹現在需要安心靜養,我們這麼多人在此鬨騰,會擾了她的清靜,影響康複。”
“是啊皇上。”王太醫跟著接話,“娘娘此刻身子虛弱,不宜吵鬨。”
盛治帝黑著臉起身,說“速去替純妃開方拿藥來,其餘人都散了吧,陸子卿押入大牢。”
他說完便進到裡間,陸子卿正要發聲,苟董曦與王太醫齊刷刷搶先應聲。
“臣遵旨。”
“既然事情有蹊蹺,那便查清楚再走。”
在場的人循聲往殿外望去,嬪妃們立即起身,包括盛治帝也幾步走出來,集體行禮。
“天都沒亮,還這麼冷,母後怎麼來了?”
盛治帝說著去攙扶太後,她走到裡間看了純妃,純妃淚流滿麵撐起來要行禮,太後阻止她,彩萍在身邊陪著。
安慰一番,太後又到外間落座,皇後把手裡的暖手爐拿給她握著。
“天寒地凍的,母後不必過來,有我們在呢。”
太後身上披著大氅,瞧了一屋子人,說“我今日過來就是想看看,我的皇孫是怎麼沒的,今日勢必要查清楚,純妃的胎是誰在照料?”
陸子卿跪在後麵應聲,“回太後,是微臣。”
太後看過去,“你抬起頭來。”
陸子卿把頭抬起來,太後打量少頃,說“方才聽你說事情有異象,是什麼異象,你且查清楚。”
陸子卿領了話,讓彩萍把純妃所用的藥和吃食都拿進屋,不知不覺天已漸亮。
眾目睽睽之下,陸子卿細細翻看藥渣,檢查吃食,小半晌後卻查無所獲。
他又問彩萍,“娘娘晚上的粥吃了多少?”
彩萍說“吃了半碗,剩下的全倒掉了。”
陸子卿想了想,“你把倒掉的粥拿過來。”
窗戶上漸漸亮起了白光,隱約可見外麵飄了小雪,等彩萍進屋時,頭上還粘著小雪粒。
她把小木桶放到門口的位置,木桶裡倒掉的紅粥不多,陸子卿走過去用木勺攪了攪,舀一些到碗裡。
他聞了聞,又端著碗晃來晃去的瞧,從碗底晃出幾顆比花生小一半的紅色顆粒,乍一看以為是枸杞或者花生。
隨後拿在手裡攆了攆,有點硬攆不開,就在這時,他眉間一皺。
陸子卿迎著眾人的目光,走到皇上麵前交代。
“皇上,太後,皇後娘娘,微臣查出來了。”
此言一出,一屋子人麵麵相覷,太後問“是什麼東西?”
陸子卿把紅色顆粒放到白色診巾上,“純妃娘娘之所以滑胎,就是因為此物,血竭。”
“血竭?”皇上問“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