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子章已經打定主意,事後立馬上書彈劾莊墨寒,一定要趕在他之前,呈上去。
唐寅對宗澤的話,倒是沒有生氣,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宗老,是覺得一句釋義不夠?”
宗澤聞言,頓時身子一顫。
“莫非你還有其它釋義?”
唐寅挑了挑眉。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唐寅一口氣說完五個斷句,然後微微一笑。
“宗老喜歡哪個,可隨便挑!”
唐寅說完,現場立馬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剛才,唐寅的一個斷句,已經夠震撼人心了。
尼瑪,你一連拋出來五個?
聖人之言,難道是種桃子嗎,扒拉一下,就能出來一個?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不可思議的看著唐寅。
宗澤,也是死死的盯著他。
唐寅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不由羞澀的提醒道。
“宗老,宗老!”
即便一直沉穩如水的宗澤,此刻也是臉色漲紅,半晌之後,抬起手來指著唐寅,隨後重重的揮了一下手,轉身大步而去。
“我們走!”
宗澤一走,那些學子們,頓時也回過神來,連忙跟上,隻不過,臨走之前,都是狠狠的瞪了唐寅一眼。
學子們一走,現場瞬間空了一大半,那些吃瓜的百姓,便也悻悻的離開。
唐寅見狀,不由無語。
“這是什麼意思?”
莊墨寒聞言,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子,你可是犯眾怒了!”
唐寅聽到這話,不由一臉懵逼。
“莊師,我怎麼就犯眾怒了?”
莊墨寒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隻是負著手,腳步輕快的往總督府衙而去。
唐寅見狀,不頓時撇了撇嘴,也連忙跟上。
呂子章則是一屁股跌落在地,嘴裡喃喃自語。
金陵知府顧不得臉上的疼痛,連連招呼衙役,速速退去。
頃刻間,熱鬨的江浙總督府外,便安靜了下來。
唐寅和宗澤的辯論,很快傳遍了大江南北,頓時在讀書人之中,掀起了一股狂潮。
尤其是對於那些夫子們,更是不亞於一場文學革命。
對於聖人之人言的釋義,眾說紛紜,一般夫子都是按照出名的大儒所釋義的理論教導學生。
然而,唐寅的五個斷句,卻是打破了原有的模式。
比如,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汙也。
原意腐朽的木頭不可以雕刻;糞土打的牆不可以粉刷。本是批評的話,
然而,若是用上唐寅的釋義方法,就變成。
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汙也。
變意腐朽的木頭不能用,就雕刻它;糞土打的牆不好看,就粉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