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涼和褚食樂百花樓暫彆後,一消失就是足足兩個時辰。
在此期間,除了幫白將軍精心裝飾一番,沈涼還做了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招呼沈萬軍於全府下達一條通令——
即日起,如若沒有得到他這個王府小殿下的準許,任何人不得靠近坐潮山山洞,否則無論身份、無論緣由,皆殺無赦!
其實原本坐潮山就不是隨便哪個王府下人就能往上爬的,一般都是跟在沈萬軍一家人身邊常年貼身伺候的丫鬟奴才,至於那些做旁的活計的下人,則往往各司其職,誰也不會輕易跨越雷池一步。
不過畢竟這坐潮山山洞裡麵的“東西”,關乎著沈涼這輩子能否安穩保住小命過好一生。
所以沈涼不允許有任何岔子發生,哪怕是沈萬軍本人,都被他惡狠狠的警告一通,如果沈萬軍敢耐不住好奇心往裡麵走,那大家父子都沒得做。
說這話時,沈涼一臉嚴肅,不似有半分餘地的樣子。
而沈萬軍要說完全不好奇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就像老錢跟他彙報天狼寨戰況時,其內心所思所想的一樣。
相較於滿足這份好奇心,他更希望沈涼能擁有越來越多諸如此類的秘密。
這對八十萬沈家軍有益。
對偌大的晉州有益。
更對那些沈萬軍這輩子死扛著坐在王座上,一定要守護到自己閉眼那一刻的親近之人有益!
既然好奇心得不到滿足。
那就讓兒子把它替自己溫養著,在未來不斷的歲月流逝中,用實際行動轉化為一次次出其不意的成效來討自己歡顏吧!
……
天邊夕陽,如血紅雲。
不屑於沾染肮臟風塵氣的楚七,以及伴讀楊凡,並未聽取沈涼的建議,先入百花樓歡暢瀟灑一番。
主仆二人,在百花樓街對麵的小酒攤上,隨便找了個座位,溫了一壺晉城特產“冬爐酒”,外加二斤牛肉一盤花生米,細嚼慢咽,舉止得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絕非普通富貴人家的少爺公子。
必定大有來頭。
“三……三……公子,這……這都兩個時辰了,那沈涼該不會把咱們拋到腦後去了吧?”
僅是兩杯冬爐酒入肚,楊凡就被燒的臉頰通紅、頭暈目眩、舌頭打卷了。
起初讓小二熱一壺冬爐酒時,楚七和楊凡還不明白,為什麼小二會用一種看待“外行人”的目光看著他們,並再三找他們確認是不是真的要溫一溫。
楊凡當時還衝好心的小二瞪眼,說這涼酒入腹,若是衝激了自家公子的肚子你賠得起嗎?!
結果溫了冬爐酒,便叫這即便是涼酒,也如同冬日火爐般燒心焚喉的烈酒徹底爆發。
一口進嘴,楊凡差點就沒忍住吐出來。
好在為了保住麵子,生生把第一口咽下去之後,那迅速衝襲大腦的暈眩感,便叫其飄飄欲仙起來,於酒醉享受中再也無暇顧忌那刺舌辛辣。
隻是兩杯過後,楚七擔心自己最後還得花力氣扛著這貼身伴讀回客棧休息,便擺正主子的態度,嚴令楊凡不準再飲。
由此才給楊凡保留了兩分清明。
“砰!”
磕磕巴巴的疑問沒有得到楚七回應,楊凡借著酒勁,一時上頭猛地拍下酒桌。
楚七倒是在高牆裡練出了一套坐定工夫,沒被嚇到,也足夠寬容地沒有去追究楊凡的過失舉動。
楊凡大罵。
“活膩歪了!這小子真他娘的是活膩歪了!”
“怎麼著?以為自己出生在晉王府,就能把全天下人都不放在眼裡了?”
“敢叫我們家公子等他足足兩個時辰還不見人,單憑此罪,便可杖罰五十!不!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