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原本沒想跟一個被慣壞了的孩子計較,誰知她卻如此是非不分。
她蹲下身,伸手攥緊魏芙的手,不讓她逃開,看著她那雙滿是算計的眼眸,語氣冷沉無比地開口。
“夠了,這一回就算了。”柳月滿是厭惡地看著她,“下一次,你要是還這麼不知所謂地往我身邊湊,我可不會心慈手軟,明白了嗎?”
魏芙呆呆地看著她,才意識到她說了什麼,打了個寒顫。
她……她不是前世的柳月,那個哪怕自己做了天大的錯事,也不敢對自己說重話,而是默默地幫自己擦屁股的柳月。
“你是壞女人!”魏芙反應過來,用力推開她,轉身哭著跑走了,“我不喜歡你了,滾開,滾開!”
柳月差點被她推倒,穩住身子後,看見魏芙跑得沒影了。
她心中不由一沉,這個孩子被柳茵不知是怎麼教養的,養出這副自大又霸道,稍有不順心就對人打罵的惡劣性子來。
柳月也知道管不了她,隻覺得受了無妄之災,回到宴席間。
見柳月落座,魏遲朝角落裡的一個丫鬟使去眼神。
那丫鬟端著酒壺和糕點上前,替柳月斟了一杯酒,遞過去。
“二娘子嘗嘗,這是府裡新釀的果酒。”
柳月未曾留意,端起來抿了一口,入口清甜,回味卻有一絲苦澀。
她抿了抿唇,將酒盞擱下,沒有再動。
柳月倒也沒餓,吃了兩口飯菜,便放下筷子。這時,卻感覺頭暈乎乎的,她一手按在額角,眼角餘光瞥見那丫鬟走上前還要給她斟酒。
她心中察覺出古怪,伸手製止了“我喝不下了。”
那丫鬟這才退開半步,卻也一直留意著她的神情,故作驚訝道“二娘子想必是醉了,不如奴婢扶您下去歇息一會兒?”
柳月心中更覺古怪,見她伸手過來攙扶自己,故作醉意地站起身來,“不小心”將她手中的酒壺撞落在地上。
酒壺被打翻,酒水流出來,她掃了一眼,果然摻了些雜質,不是單純的酒。
不等丫鬟起疑心,她又慢悠悠地闔上雙眼了,吩咐道“不是扶我下去歇息麼?春香,去端醒酒湯來。”
春香看了看那麵生的丫鬟,不由得遲疑“夫人,還是奴婢扶您去休息吧。”
那丫鬟連忙上前扶住柳月,朝她道“我更熟悉去茶室的路,還是我來吧!”
於是春香也沒了話說,隻能看著柳月被她從側門攙扶出去。
出門的瞬間,柳月轉過頭來,朝她悄悄使了個眼神。
柳月被扶著,七拐八拐地來到一座僻靜處的院落中,那丫鬟推開破舊廂房的門,把她放在了榻上。
隨後,她看柳月昏睡的模樣,轉身退出。
聽著那丫鬟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榻上的柳月緩緩睜開雙眸,喚了一聲“春香。”
躲在門外花叢中的春香進來,十分緊張地問她“那個丫鬟想做什麼?夫人,我帶你去找個地方先躲起來吧?”
柳月卻是搖了搖頭“躲著沒用,那幕後之人的算計一次不成,必定還會生出一計來的。”
春香咬唇,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柳月感覺喝了那酒,渾身都沒什麼力氣,又見被帶到這裡來,心中便有了猜測。
究竟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