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礫石歎口氣,“這有什麼辦法,外麵查的這麼厲害,不放在這兒還能放在哪兒?”
顧衍州並不嫌棄,他接過藥膏,珍惜的看了一眼,沒一會兒就將其收在兜裡。
秦明呆了,“你這個傻孩子,藥不是來了嗎?你快擦呀,要是再不處理傷口,你這傷口會感染的。”
看著顧衍州滿身的血痕,秦明那叫一個心疼。
“我說你們也真是的,明明已經答應好了,要把孟錦夏送到宮中,怎麼還要演這個苦肉計,把自己打的半死不活的,有什麼意義?”
“有意義,當然有意義,若非如此,蕭淩月就不會相信孟錦夏,他也不會安心的將孟錦夏留在身邊,隻有這樣他才覺得自己掌握一切,才會以為我們已經是走投無路。
可他並不知道,我們早就已經置之死地而後生,如今就等著一個合適的機會,扶搖直上。”
原來,孟錦夏送出去的瞬間,顧衍州就聯係到了孟天長。
兩人已經開始緊鑼密鼓的布局,眼下所有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就等孟錦夏找到解藥。
“那接下來該怎麼做?”
“接下來就該逼著蕭淩月拿出古籍,你且等著,此事已經開始運營,想必馬上就有結果。”
夜深人靜,龍榻上,
柔被纏綿,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蕭淩月正靠在新寵如玉身上,享受著柔情。
月色漫漫,月光透過紗窗,灑在兩人的身上,美輪美奐。
如玉儘情的服侍著蕭淩月,可就在兩人情感交融之際,細長指尖不經意觸碰到了蕭淩月的臂膀,幾乎是瞬間,她目光疑惑。
什麼東西!
察覺到異樣,她下意識的朝著那麻麻賴賴看去,隻見一道凹凸不平的疤痕,赫然出現在眼前。
那如蜈蚣一般的傷疤,扭曲的躺在手臂上,隨著運動,宛如地獄出現的獠牙。
頓時嚇得如玉大驚失色,猛然間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懼,如玉幾乎是瞬間推開蕭淩月,坐起身來。
“陛下,你的臂膀……”
她指著蕭淩月的傷,聲音顫抖。
蕭淩月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殺氣四起,他緩緩坐起,目光如刀般直視如玉,
“你看到了什麼?”
如玉的心跳如鼓,感覺到對方神色不對,她結結巴巴地解釋,“陛下,我沒看到什麼,我隻是心疼……”
“心疼什麼,心疼朕的傷嗎?”蕭淩月的聲音冰冷如霜,眼神中沒有一絲溫度。
他猛地將身上的衣服扯下,露出傷痕更加醜陋的一麵。
“如何心疼的?做給朕看看,做啊!”
如玉強忍著惡心,下意識的拿著手絹想要擦拭傷口上流出的黃水。
可剛剛靠近,一股惡心感就油然而生。
實在是忍不住,她下意識的跑到一旁吐了起來。
吐完,驚恐便油然而生。
眼淚奪眶而出,她跪在床上,顫抖著求饒“陛下,饒命,臣妾不是嫌棄,臣妾隻是被嚇到……”
“你這個賤人!”
根本不顧對方的解釋,蕭淩月一巴掌甩在對方臉上。
怒火在胸中燃燒,他拔起劍就朝著一揮——
頃刻間,鮮血灑滿了整間屋子,還沒等門外的人反應,就聽到蕭淩月高聲一句。
“來人,還不快把這賤人給朕扔出去!”
整齊劃一的腳步好像早有演練,不過片刻,人就被清理乾淨。
蕭淩月癱坐在床邊,看著地上的一攤攤鮮血,沉聲搓著手。
五個了,今天已經是第五個了。
自回來之後,沒有哪一晚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景。
每一個跟在他身邊的女人看著他身上的傷口,都像是看著什麼惡心的東西似的。
那嫌棄的目光讓他終身難忘。